许寄被看破说穿,红着眼苦笑:“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感情上一厢情愿的人多的是,和你们无关。你们只是太惹眼太好。”
但不能因为好,就判她们不爱那个人是有罪。
“帮我给你姐带个好。”许寄说。
谢安青点点头,又在膝盖上趴了很长时间才直起身体。她把皱皱巴巴,湿了好几块的便签仔细夹进笔记本里,攥着行李箱拉杆说:“再见。”
许寄:“再见。”
两人往不同的方向。
谢安青走得干脆利索,头也不回;许寄没差要出,原地回头看着她。
她细瘦的腕上戴着一串红色手串。
红得很惊艳。
谢安青按部就班地登机、放行李,把不会用到的毛毯还给空乘,在她的指示下仔细学习紧急出口操作说明——她返程的位置是紧急出口第一排,要学习这些。
学习结束,准备把操作说明放回去的时候,谢安青动作一顿,看到了被沾上一小片红色的左下角。她继续倾身,把说明书放回前排网兜,然后靠坐回来,摊开了左手手掌。
手心里的“礼”字已经被汗模糊了。
意料之中。
这个字是临出发之前,她把陈礼的口红抹在刻了字的橡皮上,印在手心的。
橡皮的背面还有另一个字——青。
她离开医院的时候,用马克笔涂红那个字,印在了陈礼手心里。
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她看没看见。
她心思重,陈礼的也不轻,她就这么一声不响地离开,陈礼醒来之后肯定会多想。
再加上那句出自真心,就更容易让陈礼误解的留言。
谢安青顿了顿,掏出手机,找到陈礼的微信。
“嗡。”
吕听偏头,拔了桌上正在充电的手机,递给陈礼说:“有微信。”
陈礼失神太久,脑中放空,闻言她捏了一下手里的纸,叠起来放在枕边,伸手接住手机。
解锁无声。
陈礼震动的目光仿佛烟花绽放一样轰隆作响。
【礼姐,我没生气,以后都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和你闹脾气,我现在只是很心疼你,13岁,14岁,15岁,16岁……每一个年纪的你,我都心疼,但我已经不能为她们做什么了,只有31岁往后的你是我的。你好好把自己养起来,等我去西林找你。】
谢安青没把同许寄说的那些话解释给陈礼,太复杂了,那是她的心结,她自己平复,自己缓解,对陈礼,她现在清清楚楚,不必解释。
但要表达,要让她安心。
【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我要的就是一个疼我的人,和她有一个家,而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