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沉,神色凝重。
陈礼立刻打电话的人猜到是谁,她把擦过汗的毛巾递给阿姨,走来桌边。
果然是师茂典。
陈礼滑动接听,点开免提:“典叔。”
师茂典:“阿礼,忙吗?”
陈礼:“还行。”
师茂典:“那叔叔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陈礼:“您说。”
“马上到飞翼爷爷生日了,今年是老人家八十大寿,叔叔想好好办。”师茂典一派仁孝。
陈礼握着手机的手抠到指节发白:“应该的。”
“你在摄影方面是专业的,叔叔想请你给飞翼爷爷拍几张人像,一是留念,二是做请柬。你看能不能腾出来一半天的时间?”
“当然。爷爷什么时候方便?”
“随时。”
“那我下午过去。”
“辛苦阿礼了。”
“您客气。”
……
师茂典嘘寒问暖,对陈礼极尽关心。
陈礼每听一句,胸腔里的恶心感和憎恶感就重一分,她竭力忍耐,还是在电话挂断的瞬间生出一股强烈的恨,控制不住想砸了手里那部听过所有恶心言语的手机。
最后忍住了。
因为突然收到谢安青的微信。
【礼姐,我吃饭了。】
从谢安青回东谢村到现在已经两周了,她们每天都会来来回回发很多条微信——陈礼汇报她养身体的所有进度,很单调;谢安青问她早安、午安、晚安,告诉她何时睡觉,何时醒来,何时吃饭,跟她讲村里发生了何种有趣的事,她因为这些事,一不小心透露何种可爱的行为,很丰富。
这些丰富被用开会一样简短直白语言说出来,更添乐趣,陈礼怎么看都看不腻,她握紧手机,抬头回视韦菡掩饰不住担心的眼神:“没事,我能忍住。”
韦菡拧眉,沉吟片刻,说:“你真要去?”
陈礼:“去,为什么不去,他们现在越开心越美满,屠刀落下来的时候叫得越凄惨,结局越凄凉。从天堂到地狱,我这么过来,他们也得这么过来。”
“我去换衣服。”陈礼说。
韦菡:“吃完饭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