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阳追了出去:“你挂号了没?要交诊费啊!”
然而,男子背影潇洒而决绝,似乎在告诉他:不必追。
不一会,程阳灰溜溜地回来了:“那孙子跑得太快,没逮到……”
诊疗过程被迫终止,林尔善连病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在旁边围观了全程的杨光哈哈大笑:“就是这么一回事!小林哥,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急诊科白嫖怪多了吧?”
林尔善一脸沉痛地点点头:“我懂了!”
来看急诊的病号,一般情况都比较急,很痛苦。这种情况下,医生要求病人先挂号,似乎有些人道主义缺失,所以有时候会选择先对症处理、缓解病人的症状,等完善就诊程序后补录医嘱。
然而,有些急症,病人的症状得到缓解,后续就没什么要做的了。这时候,病人要是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那医生就是纯义务劳动,一分钱也拿不到了。
“你这还好点,正个骨而已,就当行善积德了。”杨光道,“你不知道,我刚工作那会,遇到一个外伤的,头皮上一道五厘米的口子。我给他消毒、清创、缝合,缝了十针,可仔细了!结果刚给他贴上敷料,人跑了。好嘛,纯白给。”
说罢,无奈地耸耸肩。
程阳叹了口气:“医生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为什么不能自觉一点,尊重一下彼此的劳动呢?”
“就是嘛!”杨光无奈道,“这个问题强调过好多次了,但就是不好解决。”
林尔善也是一筹莫展,这时,一道清落的女声由远及近:“你问他有用吗?”
林尔善下意识转头看去:女子不过三十来岁模样,穿着合身的白大褂,脖子里挂着蓝色的听诊器,身量高挑,气质极佳,长发挽起,精干利落。此刻正抄着口袋,目光带着审视意味,上下打量着林尔善。
“司主任!”杨光顿时笑容满面,“我来介绍一下,这就是新来的林尔善医生。小林哥,这是司主任。”
林尔善早交班时没见到她,愣了一秒,才礼貌地鞠了一躬:“司主任好。”
司主任垂眸,瞥了一眼他的胸牌。
新的还没做出来,林尔善的胸牌上写的还是“烧伤外科”。
司主任瞧见了,轻蔑地哼笑一声:“一个外科出身的,能懂什么?烧伤外科,不就是清创、换药、缝合吗?就是个清洁工兼裁缝罢了!小杨,你还指望他解决白嫖的问题?真是异想天开!”
林尔善莫名被嘴了一通,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