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林尔善不知道该说啥了。
他不知道刚才的接线员刚刚换班,忘了给同志们交班,但是他知道消防队有他们的规矩,门岗也是按规矩办事。
林尔善不想为难他们,可他实在担心高燃的安慰,心急如焚,那条德牧也绕着他团团转圈。
这时,空旷的营地上,由远及近一个身穿消防服的身影,亮眼的橘色,在黄昏的涂抹下燃成一抹火焰红:“小耳朵!跑慢点!”
林尔善仿佛见到了救星,用力挥手:“小房!”
房子明看到他,眼睛一亮:“小林哥!你怎么来了,来看高队长吗?”
门岗惊讶:“你们俩认识?”
“认识的!”林尔善急忙道,“小房,你快帮我解释一下,我真的不是危险分子!我是来看高队长的!”
“对啊!”房子明给小耳朵戴上项圈,牵紧了狗绳,“李哥,郭哥,别拦他,他是高队长的……家属啊!”
李、郭、林异口同声:“家属?!”
“对呀,家属!你瞧,小耳朵都认识他!”房子明朝林尔善挤眼睛,“这位小林哥,可是高队长不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啊!听说高队长受伤了,专门来看他的!你们把小林哥拒之门外,不是让高队长寒心吗!”
“是啊,你就让我见他一面吧!”林尔善入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已经好久没见他了,我真的很想他……”
门岗对视一眼:“既然小房认得你,小耳朵也认得你,那就让他们带你进去吧!别搞小动作,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我不会做坏事的!”林尔善郑重许诺,跟随房子明和小耳朵进入营地。
这是林尔善第一次来到高燃工作的地方。
夕阳渐渐沉落,余晖洒满金黄的沙地,训练场上寂静而肃杀,周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训练器材,围墙上用红旗书写着“对党忠诚、纪律严明、赴汤蹈火、竭诚为民”,庄严肃穆,令人心生敬畏。
“高队长是怎么伤的啊?”林尔善问。
“有个工人困在电梯井里了,高队长第一个下去营救。”房子明复述救援时的场景,“你知道的,工地上乱糟糟的,什么东西都有,电梯井里空间又狭窄,高队长不小心就受了伤!”
房子明说得简单,但是林尔善知道,当时的情况一定要复杂得多,连高燃这种身经百战的救援人员都受了伤,足以想象这次任务的难度。
林尔善心疼极了,忍不住问:“高燃不是队长吗,队长不应该指挥工作吗,怎么还是事事亲力亲为?”
这和医生是一个道理,刚入职的住院医生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决定病人的治疗方案,只能管管病号、写写病历,在这个过程中多看多学、积累经验。只有熬到主治,才能真正意义上的治疗病人。到了副主任级别,不仅能治病,还能教人治病,就不用亲自写病历了。
但是高燃显然是个特例,身为“副主任”,把主治甚至住院医的活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