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 浑身酸软。身旁空荡荡的, 靳晏礼早已离开。
卧室昨晚还敞着的遮光帘,此刻被人拉起,房间里黑黢黢一片, 压根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周颂宜头疼得厉害,嗓子眼也干得厉害。
不用去想, 都能猜到从脖颈往下, 几乎就没有一块好皮, 全是他可以留下的印记。
稍微抬起身体。
身体绵软无力,很快又栽回床铺, 只能够着手去摸索床头的灯。
灯光锨开。一瞬间,昏黄的橘色灯光栽室内漫开。
灯光强度低, 蔓到床尾已经变得极淡。
只能勉强视物。
她昂着头看向墙壁。费力睁大眼睛盯着墙上的挂钟,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早上十点四十了。
该庆幸, 今天周天。不用担心迟到,也不用顾虑同事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一切暂时没有到鸡飞蛋打的地步。
手指重新摸到床头柜。反手捞过手机, 眯着眼睛盯着屏幕看了几下。
发现昨天夜里11点, 周自珩给她发了条语音过来。
看字费劲,直接点开语音:“昨天雨下得大, 你的腿还疼吗?”
北京连着晴了一个多月。最多偶尔飘点雨丝,空气是一如既往的干燥。
身体适应良好,没什么疼痛。但周自珩总会发点消息过来关注。
昨晚,像是把这几个月积攒的雨水,全部倾盆而下。
阴冷得厉害,腿也隐约泛疼,不过现在已经好了许多。
周颂宜没和他说这些,免得担心。
【我很好。不是三岁小孩了,放心。】
这些个字敲出去,废了她老大的劲了。
手机扔到一旁,嗓子干得厉害,却也不想下床,很快重新倒回床铺。
一头海藻般的黑发瞬间铺满枕头。
恰好这时,“咯吱”一声,房间的门被人推开。
卧室外的自然光线,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只不过浮到周颂宜身体,变得浅薄许多。
闭着眼睛,听力变得极佳。
脚步声又远及近,最终停在床沿。
水杯被他搁在矮柜上,盛着的凉水碰上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床铺微微下陷。
他坐在床沿。良久,什么话也没说。
周颂宜眼皮微颤,不用想也知道坐在床沿上的是谁,但她不太想搭理。
对方的视线太过侵略、占有,湿哒哒地粘腻在她的身上,让人头皮发麻。
她不得不撑开眼皮,直视他落过来的目光。
“看够了吗?”她的声音很轻,太累了,“滚。”
横在胸前的薄被,在她抬高身体的时候,布料扯动间,早已滑落。
光滑细腻的肌肤,暖色的灯光游走着,白嫩的肌肤吻痕、咬痕遍布。
更遑论那些被被子掩盖着、看不见的地方。
周颂宜全身上下,几乎就没有一块好皮肉。
她躺在上面。沉默的时候,只有静静的呼吸声,如同一具艳.尸。
“醒了,饿不饿?”靳晏礼盯着她的眼睛,“早饭做好了,喝完这杯水,我们去吃饭。”
周颂宜没吭声。
靳晏礼视线从她红肿的唇瓣滑向脖颈,再一路向下,他问:“还疼不疼?”
早晨,他已经替她上过药了。昨晚失控,要得狠了,她下面都肿了。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周颂宜抬高身体,冷笑一声,“你要是想补救,我们离婚,便是对我而言最好的措施。”
“为什么?”靳晏礼反问,“为什么总想着离婚,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你觉得不好的地方,我会慢慢改的,给我一点儿时间,好吗?”
“我认真的,”她的声音格外平静,“这个婚,我离定了。”
他抬手,捻了捻她红肿的唇。笑容凉薄,“是因为徐致柯?”
“绕来绕去又回到这个话题,”周颂宜只觉得好笑,终于肯正眼看他,“你不觉得挺没意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