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何人喝过,竟然都有传闻出来了,是谁。”韩书极不甘心的问道。
他整天围着冰室打转,到如今也不过喝到三五回而已,他知道公子给大王进献,但大王又岂会如此放话。
赵苏微咳一声,“小梨子要办赏果会。”
然后从他这里借走了厨娘小月,水娘更是大方的将库存的好东西送去两车,其中就有十坛樱桃酒。一路用冰镇着送往咸阳,直接进蒙府的冰室,赏果会当天拿出来,夏日冰镇过的果酒,可不是如神仙般的享受。
韩书心疼的捂着胸口,“我要是改日办个赏月会,公子会如何?”
赵苏大义凛然道:“去问水娘,这种小事岂由我管。”
韩书一下子蔫了,他就是办个赏天会,水娘也不会多给他一坛子酒。
三位韩书的友人,闻言哈哈大笑。
赵苏这才知道,封敬的未婚妻,在蒙梨邀请的名单之中,回来说了不少关于赏果会之事。除了果酒,蜜饯,还有一物从来没有在人前出现过,名曰奶油蛋糕。还说论起宴会,还是蒙梨办的最好,这段时日在咸阳城,她可是挣足了面子。
韩书的眼睛再次瞪大,一脸委屈的看着赵苏,“我,我的胸口更疼了。”
他别说吃,听都没有听说过奶油蛋糕这回事,而蒙梨已经拿来待客。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气得他想吐血。
赵苏“呃”了一声,他对奶油蛋糕的兴趣不大,纯粹是给小梨子招待客人而弄出来的噱头。做完之后,他早忘了这回事,没想到会被封敬提起,引来韩书的哀嚎。
好在羊肉串烤出香味,吸引了韩书的注意,众人的话题又转移到了烤串之上。
酒至酣处,击箸而歌,或雄奇,或浪漫,或欢快,年纪最小的封敬,甚至手舞足蹈,和歌而舞。
这些也都算了,喝醉的众人竟然一人挑了一朵露台上盛放的鲜花掐下,含蓄的别在衣襟上,豪放的直接插/到发髻上,并以此为美。
赵苏无论如此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审美,喊人把他们拖到客房休息,总算摆脱了几个大男人一起簪花的噩梦。
之后这几人,便留在新村,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熟悉了解新村的一切。半个月后,公子会有一次考较,能够通过,便能成为公子的门客。
这件事被之前的门客钱越等人知道,俱都哀叹一声,知道他们已经彻底被公子放弃。而现在的公子,虽然仍然豪爽大方,但对待投效之人的态度已然不同,可以看得出来,不认同新村之人,绝不可能通过公子的考较。
而这三位年轻人,也正聚在一起讨论,他们是韩书的友人,性情相投,并未起竞争之意,反而都将自己这些天的认知总结出来,与其他的人一起分享。
封敬年纪最小,也最活跃,心有戚戚焉道:“以前韩书所言,我始终不愿尽信,现在才知,他所言其实并不如我所见之百一。”
一力促成此事的阮功说道:“所以我才会特意前来,自己眼见为实。”
见过之后,他才劝说友人高和和封敬一起来见长公子,谋个出路。
高和洒脱道:“我唯阮兄马首是瞻,若是我们几个能在一处做事,至少平日里不会寂寞。”
他性情最为洒脱,又极为重情重义,交好的友人能常在一起,他觉得这日子就算值得。
“别想的那么好,长公子虽然和蔼可亲,并不摆架子,但绝不是好糊弄的人,否则,哪里有现在的一切。贵族的庄园在咸阳周边,少说百八十座,可有一家,有这样的气派?”阮功不指别的,就单指了指水泥路面。
“这里的一切都让人惊叹,三层高的星楼,我说实话你们别笑我。我被人引上去的时候,一想到坐在三楼吃喝饮酒,就忍不住害怕自己喝醉之后跺跺脚,结果跺穿地板掉下来。”封敬自嘲道。
阮功哈哈大笑,坦承自己也有过同样的担心,只有高和不以为意,“我听闻有些山林之地,因为蚊虫鼠蚁太多,都是搭建二层,一层养猪二层住人,有何可怕,我倒是真没这么想过。”
两人反驳,山林之地的竹楼,木楼都是轻巧之物,住的人别说床,就连一床被子都是奢侈品。几个人,一点简陋的家什才多重,并不值得什么。
“但你们想想,公子的家具哪一件不是名贵的木料所制,一人多高的大衣柜,拔步床,光一个楠木箱子都比我要重得多。最关键是,还有那么多的下人每天上下打扫,露台上的大水缸,水也是满的。不说别的,就说这个水缸,不管竹楼木楼,放上去立刻就得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