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曾经对这个刺客恭敬行礼的下人们怎么想?
执刃殿里那些一直容易被忽略,却一直存在且默默旁听的侍卫和下人们那些愤怒怨恨的目光,刺得月长老原本挺拔的身姿都不自觉伛偻下来。
他的手脚都不听话地开始微微颤抖,他知道从今日起,他再也不是那个受下人们尊敬的长老了,他和前执刃是彻底没脸了。
“执…执刃,老夫年事已高,力不从心,望执刃允了老夫回后山颐养天年。”
月长老自觉没脸继续做这个长老了,就算他脸皮厚继续待着,宫门里的人也不会同意。
与其到时候被赶下来还不如自己主动退下来,好歹还能留点颜面。
“便依月长老所言。”宫尚角想都没想就点头了,他不说他也是要提的。
人家主动退了,就给他个面子。
旁边的宫远徵不满地轻啧了一声,这老头还挺机灵,算他跑得快。
月长老在两位老友颇为复杂的目光下缓缓往外走去,路过宫子羽的时候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下意识地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安慰他,手都伸到一半了,想了想又收了回去,就这么伛偻着腰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第77章 崩溃
又送走一个。
好嘛,这宫唤羽他明显是完全放飞自我了,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一面,嘴还挺不饶人。
众人看他的表情各异,宫紫商甚至觉得刚刚在他身上看到了宫远徵的影子,这嘴都一样毒。
宫唤羽自己的心情也很好,他真的忍很久了,反正都破罐破摔了,无所谓了。
他甚至还有闲情拿起小桌上的茶盏开始品茶。
“为什么……”
宫唤羽拿着茶盏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宫子羽,后者双眼通红,表情似哭非哭,看着他眼前的哥哥又开口问了一遍。
“为什么?”
“为什么!”
此刻的宫子羽仿佛才刚从梦中惊醒,他冲着宫唤羽不停地问着为什么,急需要一个答案。
“为什么啊!哥!”
“你说啊!为什么啊!那是我们的父亲啊!”
宫子羽只觉得一切都太荒谬了,他宁愿相信眼前的人是宫尚角找人假扮的也不想接受残酷的现实。
一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宫唤羽了解宫子羽,宫子羽又何尝不了解宫唤羽。
他只凭一眼便知道这个人就是他哥哥,他哥哥没死,他回来了,他该高兴的。
可他哥哥杀了他父亲。
哈哈,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宫子羽咧着嘴笑了出来,眼泪却不停夺眶而出,他却不管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只顾着死死盯着宫唤羽,一脸倔强。
“不是我们的,是你的。”宫唤羽语气平静,看着怔愣住的宫子羽接着开口。
“我的父亲母亲早年战死,是大伯收养了我,后来我才改口唤他父亲。”
宫子羽闻言第一反应便是摇着头不愿意相信,却又忍不住看向不远处的花雪两位长老向他们求证。
见他们只是皱着眉头神情严肃却没有反驳,就知道他哥哥说的是真的,他们都知道。
他哥哥原来不是他的哥哥。
“那又如何!”回过神来的宫子羽看着宫唤羽急切地出声。
“即使你不是我亲哥哥,那也是我哥哥,这么多年我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兄弟之情吗?还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