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好像是顾家的丫头?” 顾佑安笑着点点头:“我爹是顾稳,我娘叫杜若娘。” “哎呀,我就看着你像杜嫂子的丫头,你们母女脸盘子长得像。开春时我还见过你,那时候你长得白,这会儿晒黑了,我一下没认出来。” “多谢你帮忙,回头我给你家送碗腌菜去,你娘上回夸我家做的腌菜好吃,你多尝尝。” 正说着话,又有几个人跑来,手里拿着锄头的,肩上扛着扁担的,人还没跑过来就问:“刚才听谁在喊什么,可是出事了?” “赵二媳妇儿晕了,将才叫赵二背回家去了。” 一身穿洗得发白的苍青色短打的壮汉皱眉:“这几日已经有三人晕倒了。” “有什么法子,天儿越热越要干活,若是不浇地,玉米穗长不起来,累了大半年没个收成,一家子都得饿死。” “要说还是顾家那个聪明,跟田家和土地临近的几家一起修了水渠,他们浇地便宜着呢,不像我们,只能全家人哭哈哈地黑天白夜地挑水浇地。” “还不是怪你!我就说修条水渠也好,你偏说这里不缺水,何必费力气建水渠,现在知道羡慕了。” “你这婆娘,怎么只怪我?我说不出力,你不也没反对?” “行了行了,大热天就够难受了,你们公婆有力气吵架,不如多挑水浇地。” 又有人说:“你们说,咱们抢工现在建水渠可来得及?” “呵,这会儿晚了,咱们几家的地本来离江边就远,等咱们水渠建好了,黄花菜都凉了。” “就是,何况我看平安江水面下降了许多,引水也没那么方便。” “行了,别费口水了,去干活吧。” 一群人吵吵嚷嚷,发了顿牢骚,各自散了。 顾佑安和郭素回去捡起她们丢下的木柴回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顾佑安也不着急,先煮上粥,又叫郭素收拾好兔子,砍成块儿,准备做一大锅兔肉烧土豆。 兔子肉没什么油水,顾佑安做菜舍得放油盐,锅里放足量的油烧热,辣椒姜蒜米等料头一放,炒香后放入兔子肉猛火快炒,香味腾的一下就散开了。 郭素管着灶前的火,闻着味儿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兔子肉烧到半熟,再放切成滚刀块儿的土豆焖熟,菜就算做好了。 稀粥放到半凉,一家子都回来了,洗洗手吃饭,稀里呼噜吃了个心满意足。 碗筷不着急洗,一家子都在院子里歇着。 顾佑安端了张椅子坐在她爹跟前:“您的计划是不是要成了?” 顾稳叹气:“我也没想到这么快。” 顾稳算不到什么时候干旱,什么时候下雨,只是提前做准备罢了,谁知道上半年才修好水渠下半年就碰上干旱了。 要说运气好,顾稳的运气那是真好。 若说运气不好,平安镇邻山村等人的运气是真不好。 这一遭碰上,都不用等明年,只怕今年秋收后大伙儿都要来找顾稳拿主意,想法子怎么修水渠,把各家田地都连起来。 平安江的水位下降,顾稳早有预料,这几日他去镇上找到一个手艺颇好的木匠做水车,估计明后天水车就能做好,到时候运回来架在平安江和水渠边上,灌溉田地会更加方便。 人算不如天算,顾稳这个前工部郎中,他的机会要来了。 w?a?n?g?址?发?B?u?Y?e?ǐ????????€?n????????⑤?????ò?м 第24章 拉拢打断骨头连着筋 顾家自己花银子做的水车,水车做好那一日,顾稳叫上田家、张家帮忙,还有其他几家开春时一同修水渠的人家都来搭把手,老少十几个人去镇上把水车抬回来。 他们早上出门得早,地广人稀的,大家又顾着自家地里的活儿,没什么人察觉,等他们把水车抬回邻山村时,在江边挑水浇地的众人都过来瞧热闹。 “嚯,这么大的水车,这得花多少银子?” “二两银子怕得要吧。” “想啥呢,二两银子都不够木匠的工钱。” 村里有没见过水车的人一个劲儿往前凑,被人按下去:“别挤别挤,一会儿水车立起来有你看的。” “你挡住我干啥,我这是给顾先生搭建把手。” “这木槽是干什么使的?” “这都不知道?这是配着水车用的,水车转悠起来装的水倒木槽里,木槽的水再跑去水渠里。” “我祖籍北方的,都是旱地,没处用这东西。” “呀,这个好,水车把水打上来,浇地就不用像咱们似的,使牛劲儿去江里打水。累死个人咧!” “哟,里正来了。” 水车还未架起来,听到消息的里正就赶来了,他笑道:“还是顾先生想得周到,这有了水车呀,再配合水渠,浇地就方便了。” 顾稳让开位置,叫里正走近了瞧,他笑道:“水车不是什么稀罕物,大伙儿一时没想到,我看呐,主要是邻山村平日里也不缺水的缘故。” 里正望着慢慢架起来的水车叹气:“是呀,前面几年确实不缺水,不过啊,水灾、旱灾、蝗灾,三五年来一回算平常,七八年来一回是老天爷赏饭吃,这若是碰上不好的年份呐,连年灾荒也是有的。” 田清德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老天爷发怒了,哪管你东南西北呀,这关外呀,各种灾害也少不了,还是早做准备来得好。” “里正说的对,咱们百姓靠天吃饭总要自己想些法子。” 里正笑着看了一圈围观的村民,往顾稳身边靠近两步,道:“自松江城建立至今,所有的土地都是一锄头一锄头开荒出来的,从最开始以两家人,慢慢组建成村,人多了变成镇,十几个镇又组成了县。” “咱们松江城东边的东源县建得最早,东源县的人多,地也耕熟了,什么水沟水渠也建得齐全。” “咱们邻山村则不同,除了最早来这一片开荒的人,咱们邻山村的人呐,大多是这一二年才落户过来的,许多人家连住的房子都是官府的,除了种地外,一有空闲就要想法子找活儿干,攒钱给家里建房子。” “咱们村挨着平安江,瞧着也不缺水,大家忙七忙八的,也没想起水渠来,今年突然碰上干旱,这才有些慌了手脚。” 里正说了一长串话,围观的村民纷纷点头,他们除了种地外还要做许多活儿,确实没那个力气挖水渠。 里正见众人都赞同他,他又笑着跟顾稳道:“一时短视不妨事,等秋收完了,咱们今年把水渠挖出来就是了,大伙儿说是不是?” “对,这话说得在理,等秋收了咱们就去打石头修水渠。” “秋收完,我家老大老二不去松江城扛活,就在家建水渠。” “我家也如此办。” 邻山村的土地还未分完,各家的土地都是按着人头足量分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