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满月宴他也只在家留了一晚上。 这不,秋收忙完了,又要修官道,王妃明摆着要提拔他,他的顶头上官还是顾叔,肯定要用他,他的差事少不了,就别指望他能日日回家了。 一家人商量后,白氏干脆带着儿媳孙子回村里住着,村里的宅子建的宽敞,火炕也修得宽,村里不缺柴火,保管不叫孩子冷着。 田稼轩无奈道:“以后我尽量常回来。” 白氏嘱咐儿子:“你爹说了,你现在正是往上走的时候,别太惦记家里,你媳妇儿儿子有我照看着,你在外只管好好跟着你顾叔做事便是。” 田稼轩自然知道前程重要,他道:“娘,我知道,我也是抽空回来看看你们,明儿一早我就回去。” 齐氏和夫君对视,齐氏不好意思低下头。 田稼轩嘴角微翘,扭头对白氏道:“娘,您带着大郎,我和卉娘有话要说。” “你们夫妻去吧,孩子只管交给我。” 齐氏不好意思地把儿子放到婆婆怀里:“辛苦娘了。” 齐氏接过孩子,笑道:“许久不见了,你们夫妻也一块儿说说话。” “哎,谢谢娘。” 夫妻俩出了门,田稼轩脸皮厚,拉着妻子往他们夫妻的院子里去且不提。 隔日一早,天色微亮时田稼轩就骑马进城,他到衙门时衙门里已来了几个眼熟的大人。 “小田大人来了,快去点卯。” 田稼轩见他们在写什么文书,点卯后,边走过去边问道:“张大人,这是写什么?怎么用这么大的红纸?” 年纪一把的张大人笑道:“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田稼轩走到桌案前,见张大人正在红纸上挥笔写交了钱的名单,排在第一的就是王妃名下的顾氏商队。 “这是要张贴出去?” “要张贴,昨儿傍晚你才走,周长史就来说了,王妃说为了建这条东出的官道咱们松江城上下一心,不管是出力的还是出钱的,咱们都要平等对待。”他老人家说话时胡须一颤一颤的,分外有韵律。 又有个点卯的大人凑过来,笑问:“出钱的贴红纸,出力的呢?” “这个么,要等到官道竣工那一日,到时候在官道上给百姓们建碑,叫王爷亲自写碑文。” 啧,到这儿就不用说了,大伙儿都知道王爷和王妃对这条官道有多重视了。 “哟,都来了。” “顾大人,田大人,段大人!” 顾稳、田清德、段集三人领头出现,他们三人背后还跟着一群官员,瞧着气势壮得很。 顾稳是总管官员,他先出声道:“昨儿名单已经定下了,参与修建官道的官员都到了。” 顾稳笑着看了身边两人一眼,道:“段大人和田大人你们都认识,这次修官道,他们一个是来查咱们的账的,一个是来监督检举咱们的。本官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谁行为不轨被抓住,就不要来本官面前求饶了,白费力气。” 衙门里刚才气氛还好得很,这会儿屋里人都不敢吭声了,还是田稼轩上前一步道:“请三位大人放心,我等一定勤勤恳恳做事,清清白白为官。” 田稼轩都这么说了,其他官员连忙附和,吃下这一记下马威。 这些官员面上不敢说,私底下肯定会议论,说祁王妃任人唯亲,管事儿的,管钱的,监督的,都是王妃的人,何必弄得这般冠冕堂皇? 田稼轩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在场所有人,想起前几日他跟王妃这般提了,王妃不在意地说,这些小节无伤大雅,叫他们说去,反正影响不了大局。 王妃做这些安排要的就是进度可控,她甚至希望,明年内官道能修通。 “难哦,不过目标总要先树立起来,有目标总比没有目标好。” 祁王府里,肚子日渐鼓起来的顾佑安撑着腰散步,跟刘忠说:“明年就算路修不通,其他的也该准备起来了。” “明年开春后胡老爷子和胡菖蒲要去一趟乌蒙府,你也跟着去,倒不是叫你去盯曹家的事,我要你去南方买几条大船,再挑选些得用的船夫,带着他们把船开到东山港。” 松江城东边的出海口名字已经定下来了,就叫东山港。 “这事儿太重要了,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只能你去。”顾佑安笑道:“放心,不会叫你去海上送死,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份准确的海图。” 刘忠低头道:“主子放心用我,奴才定不会叫主子失望。” 顾佑安嗯了声:“听你干爹说你祖籍江南,你可还会说家乡话?” “奴才十岁才入宫,家乡话自然还记得。” “还记得就好,多去家乡走一走,看一看,也算解了乡愁。” 花了几日功夫,三县的徭役征集完后,这就要开工了,开工头一日,官衙搞了个开工仪式,顾佑安去东城门走了一趟。 说完该说的场面话后,顾佑安力陈这条官道对他们松江府来说有多重要,希望大家务必要把官道建好,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 寻常百姓听不太懂,他们离前面太远,前头的人传话也只传他们关心的,诸如哪家富户捐了多少银子,他们一日吃三顿饭,管饱,一日领多少工钱之类的事。 站在最前排的官员,富户,还有往前挤的那些有些见识的犯官之后们,他们是最明白这条官道重要性的一批人。 有了官道,有了海岸线,只要祁王愿意,松江城就有独立建国的条件,甚至朝廷想围堵松江城也不太可能。 有了这条官道,松江城从关外一片贫瘠的小小封地,变成一方不可撼动的势力,指日可待。 开工仪式开始后,割草砍树的,搬石头清理地基的,炒熟土的,铺路夯土的……分县、分镇再分村,几乎都是相熟的人组一块儿干活,各自里正带着,竟还比拼起来。 日日有人跟顾佑安汇报进度,她也不嫌烦,自己听完了还要写信告诉周祈,顺便问问周祈那边如何了? 她肚子渐大,肚子里的孩子又活泼,身子日渐难受,来王府里照顾女儿的杜氏见女儿这般,心里十分不好过。 顾佑安哄她娘,笑问她以前的事:“您生了我们兄妹三个,养育我们长大,可累?” “累,也不累,养你们三个虽费了我许多心思,但你爹每日下值后都早早回来帮忙,我和你爹互相扶持着,就是偶尔烦闷时,也觉得日子甜。” 回忆起过往,杜氏笑道:“日子嘛,都是比较出来的,那会儿我们住的花枝巷里,除了我们家之外,各家各户至少都是十几口人,年轻媳妇儿运气好的上头只有一个婆婆,若是运气不好的,头顶上有嫂子、婆婆、祖母好几层压着你,年轻媳妇儿们不知道要熬几十年才能熬出头,日子且难过着呢,跟她们一比,我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