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闹了一场,到了如今林久久依然毫不妥协,林父也算是看出来了,他这哥儿是铁了心了,于是只能应了。“你......你等李家来下聘之后再说吧!”
“还有一事要办。”林久久观察他爹脸色,感觉他爹是真的愿意拿银子出来了,便赶紧提了另外一件他惦记的事。“香香姐要嫁的是云家老大,我要嫁的是老二,这也不算换亲,云家还需补了婚书才行,至于聘礼怕是没有,但无所谓了。
你们把婚书补了,再把三十两银子给我,我便把当年李家给娘的东西交还给你们,到时候香香姐就能如愿嫁去李家,我也能如你们的愿嫁去云家了。”
先前,李家婶婶说的话也算是给林久久提了醒,这女子也好哥儿也罢,出嫁都是大事,若是不按照规矩来,到时候别人倒打一耙说是于礼法不合,不是他家媳妇儿夫郎只是个妾室,那可就冤枉了!
林家和云家的事,不只是林久久担心惦记之事,更是张春花母女的心事,这事儿他们倒是答应的干脆。如此,一家子闹了一场,也算各自得偿所愿,这两门亲事算是终于解决好了。
和李家的亲事,林家两口子害怕迟则生变,隔日就去李家商量了婚期,日子就定在八月初九。
林久久嫁去云家的事儿,不能让李家知道,因此林久久不能先出门,可林久久在家里一天便是多一天的变数,因此林家两口子和云家商议的婚期也是八月初九。
成亲的日子既然定下了,且日子也不远了,李家自然将早就准备好的聘礼送到了云家。
李家下聘这日,林家热闹的不行,到林家看热闹的人一水儿的都在恭喜林久久,可恭喜的话出口才知道,李家改娶林家女儿了,不是先头定下的林家哥儿。
“哎呀,都是虽说都是林家的孩子,可人李家还是觉得我家香香更好,更适合做他家媳妇儿,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张春花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虽说那六十两聘礼得分出去一半,可两家结亲才是要紧的,那李家不缺银子,等到她女儿嫁过去,还愁没有银子花吗。
今日来林家看热闹的都是一个村子的,李恒和林久久的亲事大家也都知道,如今李家竟然要改娶林家女儿,众人惊讶的同时也只能呵呵干笑两声。
这啊也怪不得李家,谁让林哥儿他娘死的早,没能给他生个出息的弟弟呢,人李家肯定会选对儿子有利的媳妇儿啊。
林家今日热闹的不行,但这份热闹林久久是没分见证了。
他爹和后娘害怕他又闹事,打发他去秧田里看水了,六月天正是稻谷杨花的时候,稻田里可不能缺水,不然到了秋收之后这谷子可都是瘪谷,收成要大打折扣的。
林久久以前,从不敢忤逆他爹,家里的活儿任比牛马还干得多,可谓是任劳任怨,一年里也难得都休息两日。
如今,他和家里也算是撕破了脸皮,他的亲事也近了,他其实什么活儿都不想干了,可他自小在村里长大,一直在田地里讨食,爱惜粮食已经成了本能,便是心里再不乐意,还是去到自家稻田里,把水看顾好了。
完成了后娘交代的事,想着下午还得去割老草铺猪圈,他干脆将田埂上的长出来的荒草都除了,顺便的割了一背篓的铺圈草,这才往一边的一条小溪那里去了。
林久久到溪边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有了汗水流下,好在这条小溪旁边还有片小树林,有了树身遮挡烈日,再有水边清风环绕周身,一会儿就凉快下来了。
农家人到了农忙季,不论男女哥儿都要下田地干活儿,村子里没有女子哥儿腿脚不能给人看的规矩,林久久刚坐下就把鞋脱了。
他双脚跑到清凉的河水里,正踢打着河水,就听见不远处的稻田那里有些动静,他抬头一看,原是几个村子里的孩子在田埂上捉田鸡,他放心之后,脸上也有了笑。
六月天是农家孩子零嘴最少的时候,这个时节桃李吃没了,苹果梨还没成熟,唯一正当季的杏子他们小河村又只有几户人家有,没零嘴吃的孩子,开始打起了田间那些小东西的主意来。
林久久自己也没少去捉田鸡烤了吃,他为了这小东西还做了个小布包,时不时的偷点盐放到小布包里,馋肉的时候去田里捉了田鸡偷摸烤了吃了再回去。
“以后再也不用偷盐巴了。”伸手摸摸藏在腰间的小布袋,林久久还顺手捏了捏,里面还有好些盐巴呢,也不知道对面那些小鬼头有没有带盐,这烤田鸡若是没有盐那可就没滋味儿了。
“喂,罗老幺,你们捉了田鸡是带回去还是直接烤了吃啊?”林久久的一声喊,让他的盐派上了作用,他也能有几只田鸡吃到嘴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