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好了!”
林久久和云深搬家落户到万家坝的事儿算是彻底定下了,之后一家人便忙着吃一顿团圆饭,如今还是大过年的,万家男人们也无事,直接拉了云深到一边说话去了,林久久则是和万家女人们一起准备晚饭。
万家往上数好几代都没有一个小哥儿,林久久刚出生那会儿万家长辈们就都疼他,一晃十多年过去他都成亲了,外婆看着他从头素到脚,全身不见一点首饰装点又开始心疼上了。
“哎,这云家可真是够缺德的,其他东西也就算了,怎么两个耳饰指环都不给人准备啊。”外婆是真的生气了。
小哥儿外形和汉子区别不大,用来区分两者身份的自然是装扮,这小哥儿发型衣服都和汉子有区别,小哥儿发型不像女子那般复杂且花样多,但也不像汉子那样只挽个高髻,然后用带子一缠了事。
小哥儿发型大多都是半披发,耳际往上的头发或是绑个半马尾或是用发带缠住,但不管哪一种总不会遮住耳朵,因为小哥儿的左耳得戴耳饰,得把耳朵露出来。
至于衣服,倒和头发同理,款式不像小姑娘那么花哨但也同汉子不同,长裤外头会有个弊膝,正好遮住臀胯。
外婆骂云家人林久久自然没意见,但他害怕外婆误会云深,赶紧和人解释,“云深先头在家里说不上话,但他很护我,他娘动我动手的时候他都会替我挨着,分家之后云深腿脚不方便我们也没钱,也没上街几次也就没想着去买。”
“哎,你呀真的是嫁人了,知道护着自己相公了。”外婆哪能不知道他们什么情况,只她这话一说,都得屋子里的人都笑了,就连万小霞都笑了。
小姑娘今年才十二了,但十二了离着相看婆家的日子也就只三四年的光景了,家里慢慢的就要和她说些大姑娘该听的话了,免得往后出嫁被欺负。
借着林久久的事儿,外婆便说起了家里姑娘的亲事,二舅舅万长寿的姑娘今年十五了,开始相看人家了,若是事情顺利的话,明年就该出嫁了。
“哎,小云的亲事什么都是次要的,离着家里得近!”
“是啊清如,你们两口子可就小云一个孩子,要是孩子婆家太远,不说孩子没个依靠你们夫妻两个也是啊,我看啊别琢磨了干脆就在村子里找一个算了。”大舅母嘴里这个清如便是二舅母了,万家兄弟两个感情好,她们妯娌两个感情自然不错,都是当成自家姐妹处的,大舅母一向都是唤二舅母的闺名。
二舅母何尝不是如此希望,可村子里要是有合适的人家他们夫妻也就不用愁了,她现在也是担心啊。
二舅母担心着女儿亲事,眼神却不由落到了林久久身上好几眼,林久久假装没有看见,心里却是想到了他娘。
他知道,这个时候,全是全家都想到了他娘,若是他娘没有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若是他娘能有个娘家依靠,若是他的外家就在眼前,那你这些年他也不至于受那么些苦吧。
可惜,没有如果啊,他娘已经没了十来年了。
大过年的,伤心的事自然不能提,林久久一句关于他娘的话都不说,甚至赶紧说起了他小舅舅折腾的竹筒饭。
说到万长青,外婆立马就骂上了,“那臭小子整天就知道瞎折腾,好好的米饭蒸着吃不好吗,非得灌到竹筒里去,弄到竹筒里也就算了,都说了喊他大嫂给他蒸他非不听,非要自己烧!”外婆说到这里更气了,无奈叹了口气抱怨道:“真是上辈子欠了这个活祖宗了,每一天让我省心的,你们说竹子能烧吗?一烧不就点着了,这竹子燃了里头饭咋能保得住?这不是瞎折腾吗。”
外婆的话大会儿都认同,但这会儿外婆嘴里瞎折腾的万长青正拉着自己大侄子万永全还有云深烧火做饭。
只见三人围着一个火堆,火堆两边对着石头和泥块,石头上面架着一截老竹,那老竹已经被烧的外皮焦黑,三人正忙活着往竹筒上头浇水降温。
云深老实的听指挥,一边心头纳闷想着万家可真宠孩子,怎么能由着小舅舅乱来啊,这浪费的可不是红薯土豆的可是白米啊。
手里不停用湿帕子给竹筒降温的时候,云深也在想着万家屋子还有屋内一应摆设,但从这些地方看,万家不算是家底多殷实的人家,再看万家孩子们,就拿他身边两人来说,便早已到了娶亲的年纪,可怜两人至今未娶,想来和家里条件也有些关系。
想到万家并不是多么有钱的人家,却没有对他们避之不及反而对他们如此帮扶,再看万家人心态样貌,一个个的都是精精神神衣服干干净净不见一点邋遢样子,瞧着就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