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他们可以从他二舅舅家门口的大路开始,将那条小路拓宽,到了两人房屋位置,只需要拐个弯就能将大路直接修到家门口,如此便不会占用任何人家的田地,自然也就不用给任何赔偿,他们只需要花点工时就行了。
两人这次是从相反方向下去的,便要经过二舅舅家里家里再到大舅舅家,两人到万长寿家门口的时候,他家下边的那户人家围了不少人,也不知道家中有什么热闹。
如今时间还早,远不到晚饭时间,两人便停下脚步看了看,他们原本只打算看两眼,可万家两个丫头竟然也在下头,两人喊了她们一声,发现万长青也在,便下去看了看。
“小舅舅,他们这是在吵什么啊。”村里人家能闹起来的事情无非就是几件,不是孩子打闹就是背后说人是非被逮住了,但这些都是小事,顶多拌几句嘴,真正能闹到家里的事儿,定然是农家人的饭碗和田地有关。
林久久倒是没猜错,万长青指着两家院墙外外的地说道:“争地呢。”
村里争田争地的事儿常有,但基本都是偷摸多挖几锄头领家的田坎地头,时间久了自家的田地宽了,别家的自然少了。可两家屋子旁边的地儿也能争起来倒是少有,毕竟家门口的地就在眼皮子底下呢,且都住了这么久了,谁家的地还能不知道呢。
“这李家欺负隔壁是新来的,想要占了人家院子旁边的地,可周家卖房的时候,家里的田地都是清楚明白指给了王家看的,人家怎么可能弄错。”万长青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同两人说清楚了,林久久知道怎么回事之后,也没什么心思看热闹了,准备回去了。
“咱们回去了吧,也没什么好看的。”林久久他们来了多久,就听两家的妇人对骂了多久,他们既不好好讲道理,也不干脆打一架,他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想走了。
“呸!臭不要脸的叫花哥儿和吃软饭的不孝子,还想看老娘家里的热闹!滚!”一个一身灰布衣衫的矮胖老妇人,突然对着林久久和云深的方向一顿骂,甚至朝人吐了口水。
林久久愤怒又疑惑,看热闹的人又不止他们两个,怎么就往他们身上挑刺,正想和人理论,却被云深拉住了。“算了,走吧。”
“相公!她欺负人!”林久久自小被人欺负,哪能不知道这人心思,无非就是觉得他们是外来户且家里还穷,觉得他们好欺负罢了!
云深何尝不知道那人是柿子专挑软的捏,他们这些看热闹的人,那妇人肯定都是看不顺眼的,可她不想惹得邻里不快,只能故意挑了他们出来欺负。
可他一个老婆子,他也不能真的动手打人,若是要争论又实在没必要,这样的人和她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水。
云深想要息事宁人直接走人算了,岂料那老婆子却觉得找到了可以随意出气的软柿子,直接几步上前狠狠推了云深一下,之后指着他家里的人嚷嚷道:“看什么看啊,一个个的都是黑心肝的,尽昧着良心说话了,那地分明就是我家的!”
这李老婆子先头骂的话本就难听,可云深不打算计较,他们也就算了,可她竟然得寸进尺还上手了,这下万长青忍不了了!他可是长辈,自己的外甥和外甥的相公被骂,他自然得帮着出气!
万长青正准备和人理论,就被人拉住了,“长青啊,你个大小伙子别和她计较。”
拉住万长青的人便是先头找了上门婿的徐家女儿徐清慧,她开口喊人不要计较,自个儿出口的话倒是一点情面没有给人留。“李阿婆,大家都是一个村子住了几十年的,谁不知道谁啊,还你家的地呢,人家周家不卖地的时候你怎么不争?还不是看人王家是外来户,想要把人吃干抹净,黑心肝?到底谁是黑心肝啊?”
徐清慧这番话,那是一点面子没给李家留,好些只是看热闹的人见有人把事情说破,也不怕得罪人了,直接劝起了李家人,让他们算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李阿婆算了吧,人周家只是搬走了,万一王家人发了狠去把人请了回来,这事儿就可难看了。”
“是啊,不过几分地罢了,算了吧。”
村人开始一边倒的劝起了李家人,且话里话外都是他李家不占理,这下子李老婆子不干了,开始撒泼了,直接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哭。
“啊呀,没天理啊没天理,一起住了几十年的乡亲帮着外人对付我李家啊,我李家可怜啊,全村人就欺负我们一家人啊。”李老婆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瞧着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像是真被所有人欺负了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