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盖身为阿缇琉丝的副官自然忙碌不已,他要为主人处理好一切事务,第九军军长也很善解人意地为他开放了最大权限, 后勤通信、编制调动、战略情报…… 夏盖这段时间见的最多的虫族是谢默司的副官卢卡斯。 他对此很不满。 “年轻虫要开心点, 开不开心都是一天过去。” 坐在夏盖对面的莱夫忍不住进行开解, 但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中雷区,“换个角度想,我们忙起来也能给长官创造更多相处空间,你难道不盼着阿缇琉丝伯爵尽早确定终身大事?” 正和后勤扯皮的夏盖动作一顿,在光屏上滑动的长指就此停下, 他抬头去看这位尼普顿的亲信。 莱夫是很典型的高等级雌虫长相,五官浓烈英俊、身姿挺拔矫健, 但与其他雌虫不同的是,他并没有锋芒外露的攻击性,比起璀璨耀眼的太阳,更像平稳宽广的海洋。 当被夏盖碧绿的眼眸盯住时,他无辜地回望, 甚至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说话没虫把你当哑巴。”卢卡斯心中暗求莱夫少爷赶紧收了神通,但凡有点心都能感觉到对面那个雌虫对阿缇琉丝伯爵的心思,“你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干,我可以和族长反映一下你的工作量严重不饱和。” 夏盖已经轻飘飘地关闭了光屏, 冷漠深邃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凶戾桀骜的下三白显得更加分明,深刻的双眼皮也没能中和这种锋芒毕露的撕裂感, 他平静地说: “康纳曾是主人的舍友,他有很多可以确定终身大事的雌虫,你的忙碌应该也能为他们腾出空间。” 莱夫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夏盖的话完完全全戳他肺管子,再想到康纳最近对他冷淡的态度,莱夫少爷的脸瞬间垮了下去,强撑着冷笑道:“羡慕嫉妒恨?你一个单身雌虫懂什么?” “我每天都能见到主人,每周进行一次深度精神力安抚,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夏盖条理清晰地穷追不舍,“你身上完全没有接受过精神力安抚的痕迹,这么久了还没混上一次么?” 不善言辞的副官打击完莱夫少爷后,十分潇洒地离开办公室,他完全不在意一个远不如自己的雌虫说的话,但任何有关阿缇琉丝的事情都让他无法不去在意。 他出了办公室后便一路快步想要去见阿缇琉丝,但他很快想起现在还是工作时间,他不应该出现在主人面前。 还不是时候。 夏盖的脚步停了下来,沉重的军靴猝然静止,摩擦地面后发出尖锐爆裂的声音。 像一座雕像沉入湖底,这个身形完美如神像的雌虫静止着立在原地。 绿如宝石的眼眸轻微地转动了一下,光影在这切割完美的祖母绿上静静流淌,这双宝石紧接着又动了一下,神色冷漠的雌虫仿佛在进行一场重大的利弊权衡。 他突兀地低头,打开手腕上的终端,闷不做声地给置顶账号发去视频请求。 他没有离开岗位,不算违反命令。 要学会变通。 视频通讯很快被接通,阿缇琉丝却没有很快出现在光屏里。 最先出镜的是脖颈到胸膛那块皮肤。 修长雪腻的脖颈从解开扣子的军衬领口中露出,如层叠花堆捧出的一支花梗,骨肉均匀、优雅沉着,线条分明的锁骨走势开阔,往两边延伸的同时勾出一个明显的V型,再往下则可以看见微微隆起的胸肌。 夏盖无法抑制地开始猜测阿缇琉丝目前的姿势。 应该是舒舒服服地仰躺着,在接到通讯请求后漫不经心地抬手看了一眼,所以接通时的第一视角是正对脖颈……腿呢?腿是什么姿势? 不会是翘着的,主人不会做出这种姿势,应该是自然地平放着,也许有时会蜷起来,但总体来说还是舒展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好像是13:23,不是主人午休的时间,他为什么会躺着呢?他躺在哪里,他旁边有虫吗,如果有的话是谁? 不等夏盖更加深入地思考下去,阿缇琉丝的脸已经出现在光屏里。 他看上去已经彻底坐起来,一边扣着已经散开的扣子,一边抬眸询问自己的副官:“怎么了?” 那双漆黑却美丽逾宇宙的眼眸在此刻完完全全地看着夏盖,而在这种注视之下,副官还能想起什么呢。 夏盖将光屏放大了些,用目光将这张艳丽无俦的脸蛋痴迷地舔舐,从深邃美丽的眉眼到挺拔翘直的鼻梁,再往下是鲜红饱满的唇瓣,如一朵盛开在雪国的浓烈红玫瑰。 啊,差点忘了右眼皮上那颗小小的红痣。 夏盖再度往主人的眼睛看去,心满意足地舔舐着已经被他无数次凝望的黑色珍珠。 光屏的另一端。 阿缇琉丝抬头,不轻不重地扫了谢默司一眼,带着一点严厉警告的意味,要求对方将缠绕在自己腿上的步足收回去。 对方步足末端的跗节正灵活地抓握着他的脚踝,跗节上柔软的爪垫亲密地贴合着他的皮肤,这种奇异的摩擦黏腻感让阿缇琉丝本能地踹了一脚大蜘蛛的下腹部。 雌虫在进入半虫态后会不可避免地露出原始本能,而君王蛛的本能就是捕猎、掌控、结丝与捆。绑。 阿缇琉丝这一脚对覆盖着腹甲的谢默司来说本该跟挠痒痒似的,但很不巧,他踢到了对方的纺丝器。 并未意识到这点的年轻雄虫仍旧关注着光屏另一头的副官,他关切地询问对方有什么事情。 “太累的话,可以申请休息。”一向整肃的长官露出了一点可以被称为柔软的神色,他微微一笑,“书面申请理由……需要你自己想。” 夏盖靠近了一点光屏,碧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缇琉丝:“想不到理由。” 说完后他似乎发现自己话语中的不妥,微微低下头补充道:“不累,只是很想——” “很想看你。” 低沉磁性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一点心虚,但紧接着又被愉快所占领,副官肯定地点了点头,再次强调:“今天还没有见面。” 阿缇琉丝轻叹了一声,他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无视了在自己身上缠绕着来回摩擦的步足,轻柔地看着光屏另一端的副官,他的神色是如此沉静,在这一刻,即将21岁的阿缇琉丝和前世那个35岁的阿缇琉丝有片刻的重合。 他已然触摸到那颗摆在自己面前的、既为自己跳动也为自己停止的心脏,他无法对此无动于衷,却也不能就此接受。 而从他的神色中,夏盖敏锐地窥探到犹豫、不忍与残酷,于是英俊冷酷的副官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这笑容与他冷硬如铁的气质格格不入却又熨帖无比。 对阿缇琉丝的爱让他无懈可击,却也让他学会柔软以对。 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