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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4(1 / 1)

出复杂的残忍冷酷:“可惜我们终究要生活在白昼中,无处可躲的烈日始终炙烤着你我。” “是啊,它始终炙烤着你我。”叶菲烈尼朝禁锢着自己的雌虫勾出一个笑容,“所以神圣的教皇冕下才会一直紧紧拉着我,你也很怕独自融化在烈阳之下吧?” 这无疑是一个足以动摇任何人心神的笑容,但令教皇吃惊的并非它的昳丽秾艳,而是这个笑容中竟然不含任何怨恨,他只能从中看出一丝轻微到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消失的解脱。 在这暗夜中触动心弦的一刹,他震颤地看着叶菲烈尼突然凑近自己的面容,如遭重击地感受着嘴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他突有所悟般在这一刻确信,这个雄虫必然下定了某种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被更改的决心。 第151章 在叶菲烈尼的一生中, 截至目前为止,陪伴他最久的人是英诺森·哈提。 这是一个十分不幸却又无比真实的事实。 俄狄浦斯·乌拉诺斯在他五年那年宿醉而死,没有任何人告诉他那就是死亡, 但是在无数惊惧着簇拥而来的侍从中, 他看到躺在偌大浴池里的雄父, 突然无师自通地明白原来这就是死亡。 鲜花、珠宝、华服……一切炽热激烈的奢靡色彩中,只有那具美丽赤。裸的尸。体是灰败黯淡的。 在周围无数悲痛、愤怒、困惑、绝望的目光中,年幼的叶菲烈尼用孱弱瘦小的手掌轻轻碰了碰俄狄浦斯已经冰冷的指尖,在这一瞬间他触摸到了遥不可及的世界彼端,他知道这并非心甘情愿、毫无遗憾的自甘赴死。 而是被怨恨、不甘、痛苦逼迫到无处可走时的最后一条逼仄小径。 他想自己永远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康斯坦丁与斯堤吉安都在他五岁那年降临至他的生命, 他对此无法选择亦无从拒绝。 前者温柔平和地陪伴了他十年,以至亲长辈的身份在无数个黑夜中任由叶菲烈尼握着自己的手指, 低声为他讲述宇宙中每分每秒都在发生着的行星诞生与灭亡,企图给予这个脆弱年幼的雄虫一点温情慰藉。 这些美好的、温情的、庇护了叶菲烈尼童年的故事,却最终杀死了康斯坦丁与这个雄虫的一切可能性,他从此只能看着这个雄虫远走高飞,无比确信自己的一部分心脏已经随着叶菲烈尼的离开而永远死去。 后者则被幼年的叶菲烈尼仇视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他曾认为是弟弟的到来让雄父选择自杀,他将斯堤吉安与死亡挂钩,固执地摇头抗拒着自己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个血脉至亲。 但斯堤吉安简直像一个怎么踢都踢不走的皮球,不管叶菲烈尼走到哪里他都要跟着, 哪怕还没学会走路也要在侍从无奈的目光中蹒跚地爬在哥哥身后。 叶菲烈尼到底只是几岁大的虫崽,做不到完全无视弟弟,所以最终结局多半是他面无表情地回头抱起斯堤吉安。 日后强大冷酷的雌虫在幼崽时期同样是温软的, 在还没彻底认清自己所处的残酷世界时,叶菲烈尼就已经懵懂地发现,对自己来说, 怀里的幼崽或许是唯一一个安全的雌虫。 这两个同时来到叶菲烈尼身边的雌虫,又默契地同时在他十五岁那年离开。 十五岁的叶菲烈尼在康斯坦丁的帮助下,头也不回地离开家族,他将来自家族的财富、荣誉、身份全都抛之脑后,并且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后悔此刻的决定。 他确实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一辈子都没说过“后悔”一词,但是在进入塔尔塔洛斯神教后,他尝试了这一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自杀。 那时叶菲烈尼已经被关在漆黑狭小的忏悔室长达数周,他逐渐分不清白天与黑夜、自我与他物、现实与幻想,无休无止的时间长河从他指间流逝他却什么也抓不到,无论睁眼还是闭眼都只有撕不开看不破的黑暗。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ù???ε?n????〇????5?.???ō???则?为?山?寨?佔?点 在极端的浑噩中,他突发奇想地认为如果割开自己的脖颈,那么猩红的血液也许会是黑暗中的异色,他也许能看到不一样的色彩。 但他却忘记了一个无比残酷的事实——在彻底的黑夜中,任何事物都只能是黑色的,因为这里没有光线。 猩红温热的鲜血从他颈侧喷薄而出,已经失去所有感知的叶菲烈尼却感受不到痛苦。 当致力于扮演救世主角色的教皇大发慈悲地出现在忏悔室时,他看到的是匍匐在地已经开始瞳孔涣散的濒死少年,大片大片艳色的血迹从叶菲烈尼颈侧蔓延,如同一片盛开在他身侧的馥郁花丛。 湿污的血迹几乎将他那头雪色长发染成赤红色,那张苍白如骨的面容也被冰冷的血迹沾湿,叶菲烈尼整个人就像一座浸泡在鲜血里的森白雕像,安静沉默地与站在光线里的教皇遥遥对视。 他浓密纤长的雪睫上甚至还挂着一串欲落不落的血珠。 教皇轻笑着抱起已经陷入休克的叶菲烈尼大步朝外走去,面色惨白、四肢冰冷的雄虫没有对他的触碰作出任何反应,却在被他带到光明里的刹那极其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始终注意着叶菲烈尼的教皇颇感有趣地挑了挑眉,在这一刻他甚至产生了将怀中雄虫就此放下,让对方死在触手可及的光明里的念头。 可他突然发现叶菲烈尼睫毛上的水渍原来并非泪水而是血珠,这个雄虫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他猝然产生了一个令自己无法抗拒的念头:他想要看看这个雄虫到底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流泪。 于是从十五岁往后直到如今,这个冷漠注视着叶菲烈尼倒在血泊中的雌虫,没有一天缺席在他的生命里,教皇站在白昼烈阳下目睹着后者十七年的漫长挣扎,他看着这个鲜活蓬勃的灵魂在黑暗中不甘沉浮,直到发现自己竟然生出了朝对方伸出双手的温情。 十七年后的此刻,震颤于叶菲烈尼主动亲吻的教皇下意识揽住对方的腰背,雄虫纤瘦修长的腰肢在他手里脆弱到随时可以被折断,他第一次学会在触碰对方时放轻力道。 叶菲烈尼目光柔软地凝视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他第一次对教皇露出这种复杂温柔的目光,但他看的不是眼前这个雌虫,而是过去那漫长的十七年。 原来他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原来他们已经走了这么久了。 他慢慢抬手摸上教皇高挺的眉骨,低声轻笑着询问对方:“你知道我已经在你身边多久了吗?” 被他抚摸着眉眼的高大雌虫沉默着闭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十七年。”叶菲烈尼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他的精神力逐渐向教皇的精神海蔓延而去,“教皇冕下真是无情啊,连敷衍地猜测一下都不愿意么?” “十七年八个月。”教皇平静冷漠的声音终于响起,他给出了一个更为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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