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该是他继位过程中最具挑战性的部分,但他麾下的 第七集团军群在过去六年里为东部战线带来无数奇迹,但帝国统战部最大的刺头总指挥官是谢默司。 毫无难度可言。 与玛尔斯大帝的最后一号敕令同时发布的是阿缇琉丝大帝的第一号敕令,这则面向全帝国公民的敕示言简意赅地表示,年轻的大帝无需任何加冕仪式,诸神黄昏的胜利就是最好的庆典。 敕示在星网掀起轩然大波,无数人打着放大镜对其进行研究,企图从中找出一点关于这次紧急继位的蛛丝马迹。 为了平息种种甚嚣尘上的离奇猜测,玛尔斯亲自出镜辟谣,阿缇琉丝也发布了一个简短的视频进行回应,两名雄虫大帝一前一后的公开露面再度掀起狂潮,连续霸屏多日后成为年度热点事件,携带的相关tag却堪称离题万里,意外地和数年前某个帝国雄虫盘点帖开启了梦幻联动。 阿缇琉丝发布的另一号大帝敕令直达法拉星军区,畅通无阻地传到了哈迪斯耳中,也在第一时间传遍帝国所有军区,暗中注视着阿缇琉丝继位的高级将领们无一例外地看到了这则敕谕。 哈迪斯·格拉夫·厄喀德那蔑视大帝、拒不遵命,暂定降衔为机甲军上将,其法拉星军区总司令一职在救援行动中移交至夏盖少将,其余罪状行动胜利后另行清算。 第154章 作为哈提家族历代教皇的住所, 圣兰加城堡内部并没有关押罪徒的地方,原救济枢机叶菲烈尼就被关在自己的寝宫里,教廷并不担心他逃跑,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雄虫是永远也无法靠自己逃出潘多拉星的。 他全身上下都被彻底搜查了无数遍, 除了一件样式简单的漆黑教袍外, 教廷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东西,连被他戴了十几年的黑宝石戒指都被没收,他和外界的所有联系彻底断绝。 背负着刺杀教皇的滔天罪孽,叶菲烈尼的一举一动都被无数虫族监视着,他没有任何自救的空间与机会, 寝宫里除了他还有十几名武装雌虫,哪怕是洗澡睡觉都必须在这些虫族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切萨雷和骑士长每天都会来寝宫无数次, 每一次都会从叶菲烈尼口中得到新的名字,他们借此肃清了大批异议政敌,教皇英诺森的死亡只是一个开头,教廷里每天都有无数人被暗中处决,人人自危这个词语开始变得具象化。 叶菲烈尼并没有被严刑拷打, 连他之前被侍从折断的手臂都已经接好,他对所有质问都温顺回答,切萨雷和骑士长需要他说出谁的名字他都会照做,他对自己的行动轨迹、作案工具与刺杀动机供认不讳。 教廷开始陷入无休无止的内查自纠, 这场肃清已经迈入清除异己的怪圈。 在权力格局动荡不安的状态下,教廷中央要求各条战线的指挥官谨慎作战、避免损失,在有大量精神力炸弹加持的优势下, 神教军虽然整体呈现收缩退守态势,但仍旧令帝国军谨慎以待,双方似乎回到了战争初期沉默对峙的状态。 关于叶菲烈尼的最终处置结果, 骑士长、天使长与切萨雷产生了极大分歧,教廷军官团由此开始站队,教皇在世时由他本人凝聚维系的各个派系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各自为营。 “你真的已经问了很多遍了……而我也已经全部如实告诉你。” 为了从叶菲烈尼口中得到真实的回答,教廷给他注射了大剂量的精神类诱导剂,这类药物会让他处于一种昏沉麻木的状态,意志力再顽强的人也无法抵抗直接作用于神经系统的药物。 叶菲烈尼自然也无法抵挡,所以他对骑士长说出了自己全部的真实想法。 “帝国、乌拉诺斯、以及你们要求我说出的那些名字……不,他们都不是原因,我为什么不能是为了自己?”当意识不断坠入深渊时,昏昏沉沉的叶菲烈尼对骑士长露出一个极其微小的笑容,他轻柔呓语道,“我只是为了自己,为什么不信呢?明明为了自己挥刀才是最合理的吧?” 名目繁多的药物令叶菲烈尼疲惫困倦地闭上了眼,他很难一口气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无法忽视的刺痛在大脑突突跳动,他终究走上俄狄浦斯的旧路,同样困厄于无法摆脱的药物控制。w?a?n?g?阯?F?a?B?u?Y?e?ì????????ē?n???????2?5?﹒?c???м 骑士长凝视着眼前蜷缩在沙发上的阴郁雄虫,他知道对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知道对方有多么痛恨已经死去的教皇、困住对方一生的神教以及……自己。 作为一名出身选帝侯家族的高等级雌虫,骑士长的性格思维有着周围任何雌虫都不具备的敏锐平和,他能够异常敏锐地察觉他人的情绪,这对于大部分雌虫来说简直难如登天。 他们傲慢自大、高高在上、漫不经心,从不在意弱者的想法与感受,直到被弱者奋起反击时,都会惊诧对方竟有如此胆量。 但骑士长是一位极其难得的、并不傲慢的高等级虫族,所以他能够发现很多同类察觉不到的盲区。 他知道叶菲烈尼心中炽热激烈的恨意究竟会产生多么庞大的爆炸效应,一个已经摒弃所有希望与光明的人,是真的什么都不怕,也是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他看着被逼至走投无路的叶菲烈尼,突然产生了一个无比悚然的念头:这个雄虫所痛恨的一切,或许真的即将迎来终结。 切萨雷要求将叶菲烈尼作为精神力研究的对象,天使长加百列则要求用死亡之泪将叶菲烈尼即刻处死。 两种处理方法,本质上的分歧是教廷此后更依赖切萨雷主导的生物弹进攻还是军官团主导的军事武装。 不过对于叶菲烈尼来说,并没有实际上的差别,前者是生不如死,后者是凌迟而死。 夹在两人中间的骑士长是怎么想的呢? 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所以选择前往寝宫审讯叶菲烈尼。 叶菲烈尼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陷入迷乱,缺乏打理因而显得凌乱的雪色长发杂乱地铺在他身侧,他迷茫地睁眼又闭眼,却只能看到层层叠叠光怪陆离的色彩,这是大脑视皮层受到药物影响的结果。 在无尽的坠落与剥离中,叶菲烈尼恍惚不已地用力眨眼,他看到自己眼前站着新庙黄金走廊里挂着的历代教皇,赤红浓紫的教皇圣袍像一片浓密到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的丛林,昏暗深邃的空间里立着几十具执意要将他带往冥河的圣尸,这些面容或是威严、或是傲慢、或是阴鸷……但无一例外全都冷漠地注视着误入此地的叶菲烈尼。 为首的是英诺森七窍流血的微笑面容。 叶菲烈尼在极度的悚然与失语中木讷地站在原地,他看到英诺森优雅隆重地向自己伸出双手,悲悯温和地凝视着自己。 这就是尽头了么。 叶菲烈尼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