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兵甲,自然也是跟属军人数对上的。然而三皇子偷偷摸摸让人准备兵甲,说明他的属军肯定超额了。
这种东西,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却不能摆到明面上。一旦被人拿到把柄告上去,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崔琅虽然花天酒地不学无术,但脑子也不是真的傻,在盛世的点播下,想通其中关节后,自然也谨慎起来。
这东西不能随便给人看!
盛世见他意动,小声道:“崔六公子,咱们既然想做,那就得做得惊天动地,让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以后都被我们踩在脚下。”
这话真是说到了崔琅的心坎里。
追随三皇子,这事若成了,那他可就一步登天了!
别说崔家那些平日里讥讽他的兄弟,就连爷爷也得仰仗于他。河间那边的崔家,也得高看他几分。
眼见崔琅牙关咬紧目露凶光,盛世又赶紧跟他分析弊端。“不过这事的风险,我得先跟崔六公子说了,免得崔六公子到时候埋怨于我。”
崔琅闻言更觉盛世是个实诚人,没有一味拖他下水。
他笑着一摆手,“盛贤弟说的哪里话,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崔某如何不懂?咱们既然要做,那就做最大最好。风险越大,日后的地位可就越高。我害怕贤弟打退堂鼓呢。”
盛世连忙摆手,“我今日来,自然是诚心找崔六公子合作的。”
崔琅一板脸,“我都叫你贤弟了,你再喊我崔六公子可就生分了。”
盛世一愣,随后又受宠若惊,连忙举杯重新唤崔琅,“崔兄,我敬你一杯。”
崔琅笑得爽朗,同样朝盛世举杯,“盛贤弟。”
三皇子的信,自然是真的。
三皇子几次三番暗示,让盛世出银子出力,都被盛世就那么不软不硬拖过去了。现在三皇子去了南边,手头越来越紧,于是便亲自来信硬要。
当然他说的是兵甲不够,希望盛世这边想想法子,说起来其实是要盛世给银子,但被盛世扭曲了一下意思,到了崔琅这里,就变成了三皇子那里造兵甲的矿产不够,需要从其他地方弄。
从要银子,变成了要买货。
要怪也怪三皇子放不下面子,即便是真开口要银子,也说得含糊,给了盛世可乘之机。
盛世自然不怕崔琅去验信的真伪,他只怕知道的人多了,会有人阻止崔琅上贼船。
“崔兄,顺通货运主要是搞运输的,我可以将船只都让出来,但兵甲这事还得靠崔兄您。至于最后的分账,自然是崔兄你拿大头,小弟拿点运费就够了。”
崔琅哈哈一笑,将信塞回怀里。“那哪成。若不是你,为兄如何能搭上三皇子的大船。于情于理,你的好处也少不了。”
两人又推辞一番,最后定下船只都是顺通货运出,至于买兵甲的银钱,崔琅出八成,盛世出两成,最后分账的话,两人五五分成。
简而言之,运费占了三成。这分账,明显是盛世占了大便宜。
两人把酒言欢,直至深夜。
等到盛世离开,崔琅将怀里的信,递给身边的人。
那人躬身接过,“小人这就去找人看看信是不是真的。”
崔琅仰躺在舞姬怀里,“晾他也不敢弄个假的诓骗于我。”
“只是公子,这分账咱们是不是太吃亏了。”
崔琅闻言轻哼一声,“等他钱弄来了,船也给我们了,就把他船工全开了,另找人手。到时候还有他盛世什么事?”
“公子高明!”
第64章
盛世回来的时候, 盛昌则正在和邬淳剥着瓜子闲聊。盛昌则瞧见他,忙将瓜子扔到桌上拍了拍手,亲自给盛世倒了杯茶。
“如何了?”
盛世也没客气, 直接接过喝了一口,“他同意了。”
伍正虽跟着盛世去谈生意, 但直到这会儿也没搞明白少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少爷,我们为什么要跟崔琅合作?此人贪得无厌,若是半路反悔,将我们的船只和银两全都据为己有, 可怎么办?”
盛世从干净的帕子上抓起一把瓜子肉丢进嘴里,答得有些含糊。
“不怕他反悔, 就怕他不反悔。”
伍正闻言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