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觉得不论是在南边打了胜仗的三皇子,还是刚刚突袭戎人成功的十一皇子,都骁勇善战有实打实的功绩。
虽没明说,但那话中分明是指二皇子不仅没有够硬的功绩,此前还与前太子争斗。虽前太子败了,但宫变那日的情景,大家可都还没忘掉。
若论名望,三皇子不输二皇子,甚至三皇子礼贤下士,一直深得民心,而论出身,十一皇子虽在民间长大,却是先皇后所出,是为嫡子。
之前没人提起长安,不过是因为太子已立。太子无重大过错的情况下,是不能轻易废除的,那是在动摇国本。
但今日不同往日,前太子自己作死被废,导致太子之位空悬,为何不能论嫡?
傅临舟实在是没想到傅临睿被他拉下去后,朝堂上还能有这么多支持傅临淮和长安的人。他当朝强忍着没有发作,却在下朝后,砸了一地东西。
傅临淮不死心找人从中作梗,他早有预料,但有人会支持长安实在是他没料到的。他并不担心傅临淮,毕竟傅临淮的出身不如他,势力也不如他。即便蹦跶,也蹦跶不出什么花来。
但那个小乞丐就不一样了。
若那些顽固的老不死极力要求立嫡,他势必要杀几个来震慑。但那样一来,又必定于他名声有碍,史书上少不得记上几笔。
思及此,怒气未消的傅临舟,直接抽剑砍了跪在脚边的一个奴婢。直到看到殷红的血淌过,他心中的暴虐才勉强压了下去。
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将没了声息的人拖下去,处理的手法利落干脆,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干了。
雪地里滴落点点红梅,很快又被人抹去,仿佛一切都不存在。
待到那些人离开,立于傅临舟身后的人,温声道:“殿下,如今大局未定,您尚需忍耐片刻。”
傅临舟将溅上血的外袍扔在地上,闻言只冷哼一声,却也没发作。
“庄太傅,今日替傅临淮说话的那些人,就交给你处理了。”
待在傅临舟身边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前太子名义上的恩师庄承荣。虽然太子被废,但庄承荣太子太傅的官职却并没有收回。
庄承荣在关键时期,倒向了傅临舟,那些关于傅临睿勾结方士暗害建元帝的证据,也是他给傅临舟的。他便是压死傅临睿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今日用请封太子一事钓出傅临淮的人,也是庄承荣提议的。
见庄太傅应下,傅临舟放心不少,他也怕庄承荣会像对待傅临睿那样背叛自己,因此即便安心了一些,他还是忍不住试探道:“太傅,阿宿那边不会是真心想帮三弟吧?”
按庄承荣的说辞,庄宿去傅临淮那里是要打入敌人内部,毕竟傅临淮对庄宿的心思,他们这些人谁不清楚。
庄承荣脸色不变,“殿下多虑了,宿儿从不是儿女情长之人。”
傅临舟闻言轻笑一声,“那倒是。”
他们这几个皇子,都是与阿宿一同长大的。阿宿自小聪慧,又心志高,若不是因为身体不好,早就入了朝堂。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沉溺于情爱当中。
这也是原文中傅临淮登基之后许以后位,想让庄宿与他并肩看天下的原因。
“对了,今日那几个老不死的,你先找人去说道说道。”吩咐完处理傅临淮的人后,傅临舟又想起了那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臣。
先礼后兵,说不动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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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中,李老太师与易恒相对而坐,两人面前是一局残棋。
易恒双手拢于袖中,李老太师则皱眉看着眼前的棋局,手中的棋子迟迟落不下去,到了最后索性将棋子扔进了棋盒里。
李老太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睨了对面老神在在的易恒一眼,揶揄道:
“你这老小子十多年不入京都,此次总不会是专程来与老夫下棋的吧。说说吧,又在藏着什么坏呢?”
李老太师虽位居三师,但年事已高早已不问朝政,因此并无什么实权。
他年轻时与易恒相识且引为知己,只是两人治世理念不同,后来一人入朝为官,一人开设学院醉心传道受业解惑。
“你这嘴还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不饶人。”易老先生依旧一团和气的笑模样,“我来京都的目的,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李老太师哼哼两声,直接斜眼看易老先生,“我念叨了几十年,你不为所动,现在是哪个这么大能耐,能请动你这尊神?”
不怪李老太师阴阳怪气,说话夹枪带棒。他坚持不懈几十年,劝易恒与他一同入朝为官,并说合他们之力定能海晏河清,但易恒却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