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咒术你能解吗?” 黑鹰自责又为难:“殿下,你是知道我的,我最擅长以剑杀人或者查消息,别的……” 谢翎叹了口气:“知道了,去查跟来的侍从,多半是他们之中谁下的毒。” 无论毒死他还是沈辞秋都不亏,他这才刚离宫,就有人迫不及待想要他死了。 黑鹰立刻照办,他匆匆离开,眨眼又跑回来,面色不好看:“殿下,一个叫花红的蛇妖服毒了,恐怕是畏罪自尽。” “花红,哦,被狗皇帝赏给老四,又跟老五眉来眼去过的浪子,合着是他啊。” 黑鹰惊讶,殿下竟然连这种细枝末节的事都记得清楚! 谢翎眼中闪过寒芒:“剁成两段,寄给老四老五,这么急着想让我死,也不找镜子照照自己什么东西。” 谢翎下手一样狠,可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人,作为穿越者,他从不看轻这里的原住民,他不为自己穿越者身份而得意忘形,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本以为万事无虞,没想到剧情一偏,撞上了沈辞秋这个反派。 好消息,他还有用,沈辞秋暂时的确不会杀他。 坏消息,他堂堂一只神鸟,被沈辞秋套上了要命的狗链子。 退一步越想越气。 沈辞秋不是让自己可以尽情膈应他吗?好,谢翎: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 沈辞秋拿了羽神泪,回到自己卧房中。 沈辞秋是冰灵根,羽神泪对他好处很大,可以让冰属灵力愈发圆融,还能提升修为,但用起来会很疼,不小心还容易落下毒症。 用之前,得先细细把毒萃开。 沈辞秋打开玉瓶,一股浓烈的寒气扑面而来,他正要将羽神泪取出,门板突然被叩响了。 方才对他龇牙咧嘴的谢翎又恢复了亲近的口吻,仿佛刚才无事发生,在门外亲亲热热喊他:“阿辞。” 沈辞秋:?他还有事? 沈辞秋起身开了门。 就见谢翎站在门外,冲他疏朗一笑:“我想了想,我来玉仙宗不仅为了修养,重点是要跟你培养感情,那我们不如同住一屋,好好培养。” 他说着就已经踏步进来了,摇着扇子直接往床边走:“你要睡了吗,我们一起啊,阿辞……” 谢翎转过脸,故意道:“或者说这种时候,我叫你夫人更好?” 沈辞秋:“…………” 素来清冷的少年面庞上罕见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他是没想到,谢翎居然不要脸豁出去了,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主打一个同归于尽,谁也别好过。 真跟他一起躺下来,沈辞秋不信谢翎能睡得着。 但是吧—— 不过眨眼,谢翎眼前一花,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丢出了房间,门在他身后“嘭”地一声关上了。 “更深露重,”沈辞秋在门板后冷冰冰道,“殿下还是早点休息吧。” 谢翎站在院中,呆立片刻,才懊恼用折扇一敲脑门:气性上头,差点忘了,大反派如今修为比自己高,门板一关,他还有本事硬闯不成? 黑鹰在旁边张了张嘴,没敢吱声。 这种被道侣赶出房门夜里只能睡书房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错觉,肯定是错觉,殿下分明与玉仙宗大弟子水火不容,沈辞秋还敢给殿下下咒,邪咒迟早得解,婚事迟早要黄,到时候跟沈辞秋一块儿算账! 谢翎折扇轻敲,仗着沈辞秋暂时不会杀自己,加上憋了一肚子火,也是胆子大了。 不给沈辞秋添点堵简直浑身不痛快。 不过来都来了,还是把正事说了吧。 谢翎:“下毒的人查出来了,人已经畏罪自杀,是我几个好哥哥想嫁祸我,让我在玉仙宗日子也不好过。” 沈辞秋隔着门板,低低“嗯”了一声。 反正有同命咒了,谢翎无法害自己的命。 谢翎还没走,扇子在门上敲了敲:“真不放我进去吗?” 沈辞秋干脆直接已读不回,装睡着了。 谢翎左思右想,抖抖羽毛,又有了搞事的新点子。 他抬高声音对着那冷冰冰的门板喊:“阿辞,今夜不让我进屋,你可别后悔啊。” 沈辞秋权当没听见,放进屋干什么,大眼瞪小眼添堵吗? 明日他要带一队弟子下山,今日需要养一养精神,没有时间跟谢翎耗。 如今旁人阴谋算计都动摇不了他的心,他倒是想看看,谢翎自己身陷囹圄,还能让他怎么个后悔法。 第6章 沈辞秋花了半宿,给羽神泪做了个简单初步的萃取,便躺下休息。 翌日一大早,沈辞秋睁眼,收拾妥当,刚出院门,就听得外面一声震天吼,是郁魁的声音。 郁魁:“你再说一遍!?” 听起来要气炸了,沈辞秋蹙眉,大清早的,又在闹什么? 他脚步轻动,眨眼就出现在院外,却见郁魁与几个待会儿要一起负责监督的弟子聚集在外,而对面是带着侍卫的谢翎。 弟子们见了沈辞秋,顿时化作鹌鹑,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 并不是素来那种觉得沈辞秋难以亲近的小心,而是一种更微妙的欲言又止。 沈辞秋:? 他刚想着究竟出了什么事,就见谢翎折扇一摇,大放厥词:“再说一遍也一样,我昨晚就是从阿辞房里出来的,阿辞贴上来,可主动了,从门口到桌边,非常激烈,亲近的时候连茶具都不小心摔碎了一套,啧啧。” 谢翎笑眯眯一扭头:“是吧,阿辞?” 沈辞秋:“……” 哦,他知道为什么弟子们表情这么怪异了。 明明是你来我往的交锋,被谢翎掐头去尾这么一胡诌,瞬间就从暗潮汹涌变成了温柔旖旎。 一些弟子已经偷偷红了耳朵。 原来谢翎说“你可别后悔”是这个意思,不放他进屋,他就换其他法子膈应自己。 沈辞秋抿了抿唇,眸光微动了一瞬,但又很快镇定下来。 那谢翎可真是……小看自己了。 “师兄!”郁魁已经气到发抖,“今日你瞧见了,是这厮辱你名声在先,他满口污言碎语,成何体统!” 比起郁魁的滔天怒火,沈辞秋可以说十分平静,他站到谢翎身边:“他既然是我未婚道侣,说这些话,就不算辱我清白。” 不仅郁魁当场怔住,谢翎笑容也是一僵。 他借着折扇遮挡半张脸,惊疑不定看向沈辞秋:不是,这都不破防的!? 沈辞秋对上谢翎的目光,想了想,试着提了提唇角,他不常笑,因此不太习惯,这个强扭出来的笑容非常浅,但是……好看。 高山之雪映了春日暖阳,白衣少年浅浅淡淡一个弧度,却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呆了。 沈辞秋就着这点感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