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如若有十足的把握,以这人杀人如麻的性子, 杀他一个也不需要考虑吧。 “你……”梅君华看着黎未寒那无所畏惧的样子,忽地笑了道, “到底是一浪更比一浪高, 若是放在几年前, 本座根本不会看上你” “便是您没有被封印,也未必打得过本尊。” 黎未寒的本事从来没被什么人看穿过, 加上说话一向狂放, 故而各个门派中,也没有敢正面要与他交战的人。 黎未寒敢说这样话,不是为了吓唬梅君华, 而是因为自己也有几分把握。 轻如燕说此人最擅长控摄与符阵,爆发能力并不强,所以黎未寒并不畏惧当年的他。 更何况梅君华已然在那山下被压了数年, 又没有躯壳, 灵力应当散了个差不多, 就更不用怕了。 “小后生说话,倒是有些狂妄了。” 梅君华眼睛眯了一眯,他轻抬右手,地上的四个宫人便被灵力汇聚的丝线牵引着与自己有了联系。 控摄之术以操控活人为最高境界,也以操控活人为最恶劣的一步。 黎未寒从前也试过操纵活人,只是从未将操控活人用在打斗之上。 一来是活人有自己的思想,并不好操控,二来是活人到底是肉.体凡胎,经不住使唤。 眼看着那四个傀儡就要冲上来,黎未寒直接一个仰身,傀儡便冲到门上,狠狠撞在了上头。 这有灵的傀儡能够躲避障碍,如此笨拙的动作,想必这梅君华的控摄之术,还没有到能完全操控人思想的地步。 能暂时驾驭活人,想必是因为暂时用什么东西,蒙住了这几个小姑娘的神识。 原来这人的控摄之术,练的也不过如此。 黎未寒在躲避之时张开了双臂,一时间四面八方蛰伏的千机引都汇聚而来。 趁着傀儡与千机引缠斗时,黎未寒即时脱身来到了梅君华的面前。 “前辈不会想靠这几个小姑娘,给本尊点颜色看看吧。”黎未寒看向每梅君华的眸中,多了些许轻蔑的笑意。 这世上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如若有必然是因为命格灵根所克。 除了土系灵根的灵山道与上古龙族忘忧谷一脉,他还从来没有被什么人克制过。 这梅君华虽说是半个忘忧谷的人,这一身本事却到底不是从忘忧谷学来的。 “自然不是。”梅君华眼中的火苗渐盛。 只听得耳畔几声乌鸦啼鸣,便有数百上前的寒鸦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巨大的人形。 在那群乌鸦即将袭来时,黎未寒掐决直接召唤出了几位长老锻造的心血。 比人还要高的白骨立在眼前后,梅君华的目光明显变了一变。 那白骨的爪子十分锋利,只一下便将数只乌鸦开膛破肚。 “有点意思。”梅君华看着眼前的白骨,微微摆了摆手,便又有一群乌鸦重新集结在一起。 这些个东西杀不尽敢不绝,黎未寒操控如此大的傀儡,是很消耗灵力的一件事。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能再与那一群又一群的乌鸦相斗,便将目标及时转移到梅君华身上。 那白骨飞身上前欲将梅君华劈个粉碎。 二者只距离不到一尺时,白骨忽然在了空中。 梅君华的眼眸中血色渐浓,一时红光大盛,那白骨的眼眶蓦地燃起了两簇赤色的火焰。 有什么东西从黎未寒体内流淌的血液中脱去。 这傀儡,被策反了? 黎未寒的心下正疑惑,只见那白骨忽然转了身,冲着自己而来。 这没用过几天的死物就是不靠谱,说策反就策反了,这梅君华有点东西。 黎未寒退后几步,手中现出了望月伞。 那泛着月华的伞在十五当日格外明亮,是这世上最坚固的盾。 一人一傀儡在屋内打斗,外头被结界隔绝的严严实实,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时惊尘看着那屋子,心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久了,已然过去太久了。 这阴阳刃取鬼胎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黎未寒散了鬼胎便会出来为阵法添灵,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惊尘,要不要进去看看。”百花休问了一句。 “不必。” 若真是出现了意外,从外头强行破坏这第二道结界,只会把祸患放出来。 黎未寒若当真应对不暇,应该会从内里先破了结界才对。如此风平浪静,只能说明还没有到该破结界的时候。 “我把一层结界破了,你记得看着点屋门。” “好。” 时惊尘见百花休应下,抬手向小院的结界注了一道灵力。 院门应声打开,大门之后露出了三个身形。 时惊尘没有过多犹豫,直接上前,停在了站在水灵渊和楚然中间的驸马眼前。 “大公主的胎,是从何时诊出来的,又是何时开始有异像的?”时惊尘的声音很沉,若是仔细听来,便能听出其中的不安与焦灼。 黎未寒是个敢为天下先的人,很多时候这种“先”都不是自愿的。 人都是走投无路时,才会另辟蹊径。像是千机引这样具有邪性,易侵蚀心智的东西,必然不是黎未寒自愿修行的。 他不希望黎未寒总是这样不得已。 既然已经决定了这路要两个人走,他便不允许这种情况再重现。 “一……一个多月前吧。”云廊的声音有些发抖。 时惊尘见他某眸中多有不坚定之意,手中直接现出了踏雪剑,就那么架在了云廊的脖颈上。 时惊尘死死盯着云廊,郑声对他道:“我不是仙尊,也没有父母,若是杀了你,也不怕祸患及至亲。今日你若是说实情,尚能收拾这烂摊子。若是再有半句谎话,这剑轻轻一划,你的向上人头可就落地了。” “你……修仙者不可随意杀活人,会造雷劈的!” “我不怕雷劈,也无飞升之意。这天雷有眼,便是劈也是先劈在心虚之人的头上,你说是不说?” 时惊尘的手的手劲儿重了些,踏雪的剑刃嵌在了皮.肉里,有血染红了原本光洁的剑身。 楚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时惊尘,即便是在那鹿林秘境时惊尘也没有如此狠心过。 一直到有献血流淌在衣襟上,云廊才开了口:“我说,我说……” 似是被时惊尘那决绝的眼眸吓到了,云廊的腿有些发抖。 “大约四个月前,公主身上先出现了一些异征,请了太医过来,说像是喜脉。后来又找了灵山道的人来看,他们说像是鬼胎,陛下不信让再招认,陆陆续续这么找着,拖到如今才找到了你们……” 云廊一个没坚持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在生死面前,黄金是远不及性命的。 有的人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