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情急一下,一把拽住了李琮的袍角:“三皇子,求求您了!”
“混账!”李琮怒喝一声,一脚将那侍从踢得老远,直将他口中踢出血来,“什么腌臜东西也敢碰本皇子!”
他吩咐跟着自己来的太监道:“你们还杵在那里干嘛?还不赶紧将他抓住?不许他再靠近本皇子半步!”
那侍从被几个太监按在地上,嘴里还在不断的向李琮求情;阿史那见侍从这副模样,心急如焚地想去救他,但他却很快被禁卫拦下。
“阿史那王子这是要干嘛?我们可还在比试中呢,你可要专心一些!”
说完,他又是一拳打在阿史那腹部。
阿史那吃痛之下,也无暇再去管自己的侍从了。
主仆两人这下一个被禁卫缠住,一个被太监按住,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相比临水台处的热闹,太液池对岸却依旧如往常一般娴静。
这里无人经过,偶尔只能闻得微风拂过杨柳发出的哗哗声。
碧绿的杨柳之下,站着一个身着同色袍子的少年。
他身量尚小,这袍子将他衬得像个小大人一般。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太液池对岸良久,对自己身旁的小太监说:“时候差不多了,去蓬莱宫一趟吧。”
小太监颔首称“是”,少年又道:“记得找个脸生的人,不要让她看出了端倪。”
小太监一一答过,这才从太液池匆匆离开。
*
蓬莱宫内。
李珍午睡刚起,正用银勺挖着一碟酥油鲍螺吃,翡翠急匆匆步入殿中,对着李珍一拜。
“公主,刚刚有个小太监来说,阿史那王子出事了。”
李珍手中的银勺一顿:“出什么事了?”
“是三皇子。”
说着,翡翠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告知了李珍。
李珍听完后,将银勺扔在碟子上,冷笑一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伙同禁卫在皇宫里打人,真是个蠢货!”
“当真以为他是皇子便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李珍起身,步履匆匆地走出殿外,翡翠连忙跟上:“公主这是要去干什么?”
“当然是去临水台救人。”
翡翠面上出现犹疑之色:“可这样就是在跟三皇子打擂台了啊……还请公主三思。”
李珍上回只给云翳下了套,而没给李琮下,就是顾忌着他是皇子,总要给他留点颜面。
李珍冷哼:“上书房里人人都知道我是阿史那的保护伞,李琮却对阿史那动了手,现在是他先跟我打擂台的,本公主岂有相让之理?”
“之前他让伴读出头,又没伤到阿史那什么,我知道就算把这事捅到父皇那儿去,父皇挺多就是斥责他两句,不会严厉惩戒他的。”
“如今的情况可不一样,他可是亲自下令让禁卫殴打阿史那了,”李珍眼中闪过厉色,“是咱们该出手的时候了。”
翡翠听了这话不再多言,跟随李珍一路行至蓬莱宫外。
跨出宫门时,李珍的脚步突然停下,她问翡翠:“那个来通报的小太监是什么人?”
翡翠也没见过,于是她将视线投向了在宫门值守的聂隐,聂隐道:“那小太监脸生的很,臣也没有见过。”
那看来是有人故意将这事透露给她的了。
这人摆明是想坑李琮一把,至于他到底是谁,李珍心中已有了一个答案。
男主啊男主,你在阴人这一块果然是个老江湖了。
*
阿史那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挨了多少下。
他视野模糊,喉咙处一片腥甜,呼吸间全是血液的气息。
那禁卫的手段很刁钻,专往他身上痛处招呼,又不会下手过重,使他失去意识。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他的力气在逐渐丧失,连拳头都挥舞不起来了。
比试的胜负早已定下,阿史那在禁卫面前全无还手之力,李琮却不肯让禁卫停手。
他在旁边叫嚣着:“阿史那王子,你可还受得住么?要是你向本皇子磕三个响头,学三声狗叫,这场比试就结束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