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还真去问了,黑甲士兵给出的答应当然只有一个。
她这才终于消停,和霍行止一起回后院,送李珍回到院子里,霍行止便准备去处理公务了。
只是他才走出几步,一个带着芳香的身影突然撞进他怀里。
李珍埋在他胸口上,双手怀着他的腰。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霍行止心中涌过狂喜,他不需要思考的立马将李珍搂紧。
“怎么了?”他哑声问她。
“我今天这样,你会怪我吗?”
原来是担心他生气,霍行止一笑:“我还从未见过你这般难哄的女子。”
腰上的手顿时更紧了:“我……我只是很怕,我在南疆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只有你了。”
一句话直让霍行止的心脏快化成一滩水。
他有些对不起她,但他清楚地明白自己没做错。
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他要李珍孤立无援,眼里心里都只装得下自己。
霍行止只能用手一下一下地轻抚李珍背脊,像是在安慰她。
“李珍,我可以发誓,你担忧的那些事永远不会发生。”
她是他好不容易才抓在手里的,也是他费尽所有心力才软化磨平的……他怎么舍得让她去受那样的伤害?
两人就这样谁不说话的静静抱了一会,李珍先受不了了,推开霍行止。
“好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霍行止一看她,简直是羞得整张脸都要红了。
李珍脸皮薄,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出屋子。
等霍行止的身影消失在房中,李珍眼里的柔情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她的双眼只余冰冷,与刚刚判若两人。
那一个虚假的拥抱让她摸清了钥匙就在霍行止身上。
她胸中沉了一口气,这代表着她很难偷出钥匙打开那八宝阁一探究竟。
*
南疆和上京的气候大不一样,才到四月初,李珍就热得受不了,日日让下人们抬来冰块乘凉。
霍行止不知在忙什么,一连几日没来陪她用膳,李珍为此还发了一通脾气,霍行止解释说自己确实在忙公务,又给李珍送去了好多珍宝赔罪,李珍才稍微消气。
“不过你到底在忙什么?”李珍问。
霍行止本不欲和李珍说太多外面的事,但看李珍余怒未消的样子,便开口道:“北疆战事结束,朝廷大军班师回朝,我这几日正忙着送贺礼去上京。”
北疆战事结束?
是大雍联合北夷打乌滋这一场战事吗?
李珍记得这一场战争是从永平十二年开始的,现在已经是永平二十年……整整八年时间,老北夷王被刺杀而亡,阿史那继任新的北夷王,到现在它终于要结束了吗?
李珍许久未关注这一场战事,也许久没和阿史那联络,但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她也生出了恍惚之感。
“战况如何?”她问。
“朝廷和北夷联合军大获全胜,虽未将乌滋灭族,但它们已不成气候。现在北夷是北方最强大的民族,周边小部落接连俯首称臣,北夷几乎可以称得上一统北方了。”
霍行止忽得抬眼起看李珍:“据说那新北夷王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率军多次打退乌滋人的进犯,北方各个民族见其勇武,称之为狼王再世呢。”
“听说他以前与公主还是同窗,公主可还记得他吗?”
李珍斜眼瞧他:“不过是陈年往事了,世子这点醋也要吃?”
霍行止陡然将李珍揽在身前,咬牙切齿地说:“公主果然对那北夷蛮子念念不忘。”
李珍大胆勾住他的脖颈:“世子真是小心眼,人都在你这儿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李珍难得如此主动,霍行止被勾得血气上涌,把什么阿史那忘得一干二净,低下头就想去吻李珍。
李珍偏头躲过:“贺礼什么时候送去上京?”
“后日。”
“你也跟着去上京祝贺吗?”
“我与父王非诏不得离开南疆,这次只需派几个官员去就行。”
李珍将他的脖子勾得更紧:“王府又闷又热,我受不了,我要去避暑。”
霍行止失笑:“这才四月就受不了?真是皇宫里养出来的娇气,发生战事时我还常常顶着毒日头行军呢。”
“去不去?”
她的话霍行止哪儿不依的?何况只是这种小事。
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李珍。
李珍又顺着杆子往上爬:“我要去住个几天才回来。”
霍行止近日跟李珍的关系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他犹豫一下就答应了:“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