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办个临时的,你回头去治安局花五十块再补办个完整的就行了。” 他竖起两根手指,慢悠悠道:“不过嘛,海关临时办会贵点。” 光竖两根手指她怎么知道有多贵。 伊芙试探着问道:“要两千块?” “两万,一口价。” “......”这坐地起价也太黑了! 伊芙臭着脸拿出自己的不记名储值卡,付完了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付完两万大洋剩下的一切都好办了。 工作人员换了台机器用来登记,问她:“叫什么?几岁了?” “路晴,”伊芙没敢用现在的名字,而是拿出了自己上辈子的名字,至于年纪,肯定不能按实际那个未成年填,她睁眼说瞎话道,“ 20岁。” “ ......” 星际平均寿命有150岁,18岁是法定成年,但身体也不过堪堪达到成年水平线,何况伊芙现在实际年龄连18都没有。 工作人员微妙地看了眼她明显未成年的身形,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把这个一看就是假的信息填上去。 不过几下操作,临时id卡新鲜出炉,伊芙就被顺利放进了卡罗尔123号。 站在海关门口,伊芙摸了摸攒着自己所有积蓄的储值卡,一个有些毛骨悚然的念头浮上了她的心头。 二十分钟就能去掉五位数的积蓄,话说,她存的钱真的够用吗? ……怎么感觉大概率她还是要继续打工的呢? 重重地叹了口气,伊芙从门口的自动售货机里买了把黑伞,质量不算很好,不过撑开了还挺大的,也算能用。 月神蝴蝶早已回到精神海里休息去了,她独自撑着宽大的黑伞,走进了海关厅一线之外的斜风细雨里。 卡罗尔123号星球是标准的赛博朋克式城市,不同于优渥开明的首都星,这颗混迹着三教九流、缺乏有力管制的星球,阶级差异极其明显。 从贫民居住的破烂筒子楼和棚顶区仰头看去,能看到远处高大森冷的黑色合金高楼,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自楼顶妖艳地扫射下来,天空的轨道上开着数量稀少外形炫酷的悬浮车,地面的汽车则堵得水泄不通。阴沉沉的天气,如同永远不会有晴天一般,连绵细密的酸雨落到地上,又被轮胎碾压而过,飞溅成肮脏的污水,引发行人的怒骂。 伊芙才走了两步,披风的下摆就湿脏得没法看,她低下头,盯着自己袍角齐整的豁口,感到不敢置信。 她也自诩小有实力,刚刚究竟是谁,居然能割走她的一大块披风布料还让她没有察觉的?w?a?n?g?址?f?a?B?u?y?e?i????ū???ε?n?②????????????o?? 伊芙几乎都要被气笑了,算是被黑星上了不客气的第一课。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地方怎么就不算一种卧虎藏龙。 有钱的时候没必要吃没钱的苦,她干脆把伞一收,直接进到就近的电子产品店,挑了个款式不错的个人终端,启动,插入临时id卡,然后开始——打车,而且是打悬浮车。 半小时后,伊芙找了个门面挺高档的造型店,给自己染完头发又买完了美瞳,海市蜃楼终于可以宣布下班了。 一小时后,到达治安局,并通过加钱走快速通道拿到了新id卡。 两小时后,她在中央城区的一家酒店先包了一周的大床房,并向前台打听了一番这个城市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i???μ???è?n?Ⅱ?〇?2??????c?????则?为?山?寨?站?点 好不容易出远门一趟,当然是要先放松一下了,再辛勤的小驴也是要啃胡萝卜的。 “好吃的嘛,您尽管往那些价格高昂的饭店走,总归不会难吃到哪去,而且还安全些。那些便宜的地方鱼龙混杂的,您这种年轻又单纯的孩子,进去准会被坑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前台小姐是一位健谈的年轻女孩,面容有一种流水线性的姣好,看起来在脸上吃过些苦头:“不过好玩的嘛......”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摘下兜帽的伊芙,面容秀美沉静,看起来倒是很早熟,不过一看就知道是在那种养尊处优的环境长大的。她暧昧一笑,捂着嘴道:“嘿,我们黑星好玩的可多了,漂亮的仿生人,各种刺激的药物,还有一些在其他星球都还没来得及上市的最新小玩具,不过贵客您看起来还像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好孩子可不该去哪种地方。” 前台小姐说话的时候表情很生动,是一种在首都星见不到的油滑,把挑逗的分寸把握得极佳,既热情又不至于引起客人的反感,很像是某种皮毛光滑的狡猾动物。 伊芙喜欢这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真的走出首都星,和首都星上那些人的控制范围了,因此走的时候很爽快给她刷了200块的小费,当做辛苦费。 “谢谢咯,贵客小姐。”前台小姐笑嘻嘻地给她抛了个飞吻,“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有什么不懂的务必优先问我,保证不坑哦。” 这个提议听起来不错,也算是给自己空空如也的新好友栏添加人头了,于是伊芙赞同地点点头,又跟这位名叫玛丽的前台小姐交换了联系方式。 点评软件上有一家风评不错的酒吧就在这不远,都不用再打车了。中央城区的道路情况比外围的贫民区好很多,市区还算得上整齐干净,酸雨也被能量屏障挡住,只余下阴沉沉的天空,因此伊芙打算步行过去。 离酒吧开门还有好一会儿,趁这段时间,伊芙先网上下单了几套新衣服,随后回房间洗了个澡。热水泡过之后,浑身的细胞都快舒服得张开了,疲惫一扫而空,雨水的阴湿寒冷也从骨头里尽数褪去。 正好之前买的衣服也到了,伊芙挑了身好行动的黑T恤和迷彩工装裤,蹬着马丁靴,换完往更衣镜前一站,打量了片刻,又拿剪刀把自己长到腰的头发剪到过肩的长度,夸张的蝴蝶结发圈被摘下,换成了酒店每个房间都有免费送的黑色素皮筋,整个人的感觉顿时焕然一新,干练又帅气。 她早就有点受不了美第奇那种从物到人无处不精致的作风了,而且审美还颇为复古讲究,一点都不考虑方便性。 此时给自己整改成了穿书前的日常模样,感到神清气爽的同时,难免有种小孩背着大人偷吃垃圾食品的淡淡爽感。 “这样看还差不多。”她喃喃道。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嘴一笑,伊芙满意地出门觅食去了。 酒吧格调不错,是一家清吧,在隔壁大楼的35层,进门后入目装修以棕色和深蓝色为主,暧昧的灯光有种迷幻酊的风味,靠窗时还能居高临下地欣赏城市的夜景,空气中飘扬着醇厚的酒香,音响里放的乐曲爵士风格鲜明。 这会儿开门不久,甚至都没到它的消费主力——周围公司的小白领们——下班的时间,因此酒吧里人少得可怜,伊芙直接一人霸占了一张四人桌,照着网上的评价唰唰唰点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