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吗?”穆还珠问道。 女主人摇了摇头:“无论活着还是死去,我既已誓言将此身的一切献给神,那便不会远离圣山半步,至于其它人,也都该走的走,该留的留。” 喝下过圣水的长子和仆从们,本就离不开浮丘,至于次子和幼子,一个早在接待完神使的那天就离开了,另一个被娇惯太过,如同剪去羽翼的小鸟,已经失去翱翔在外的能力了。 “不用太担心我们,这对你们来说是毁灭,是终结,但对身处此方世界的人来说,却未尝不算新的开始,”她温柔道,“你们走好你们的路就好。” 夜风呼啸,夜雨霖铃。 那抹模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昏溟的雨夜,杰西卡终于有了醒来的征兆,她睫毛抖动了两下,橘真纪则分秒必争地拿炭笔在她的白袍上作画。 “呼——” 杰西卡忽然睁开眼睛,碧绿的双瞳如同流动的玉髓,她半点也抑制不了收获体悟的欣喜,刚醒来就从地上一跃而起,兴奋道,“我明白了!我终于知道该怎么制定规则了!哼哼哼这场联赛的收获真是太大了......你们要不要见识一下我的新本领?” “不要,”橘真纪断然拒绝,“就这么大的地方,你想往哪招呼你的新本事?既然醒了就快上船。” 外面的水都涨起来了,再不出去,就真的要淹死人了。 “ ......哪有这么夸张。” “别吵了,方舟已经锻造完成了,”穆还珠收回了目送着女主人的视线,同剩下两人道,“有话等上船再说。” - 在这样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昏环境里,伊芙已经是半靠着感觉在往上攀爬了。 自从跟周回雪分开后,她转头就趁着这个机会朝圣山之巅攀去,精神力毫无保留地敞开,黑暗里的每一片薄叶、每一只鸣虫都被她敏锐地捕捉到、又闪开。 虽然没有根据,但伊芙就是有种预感,圣山的山顶一定有某种极为重要的东西。这突如其来的第六感与联赛或是积分都毫无关系,只是由暴雨、高山与灭世神话共同构筑而成,如同传世名画的经典三角构图一般,在一切的因果和时空的交错点之中,必然蕴藏着某种更为永恒深刻的核心。 这核心与她的第六感互相呼应,思虑在脑中转了个圈,伊芙便做完了决定,冒着风险向山顶跑去。 时至今日,伊芙其实已经很久没考虑过穿书的事情了——早已被背离的剧情本就没有参考意义。 原著的五校联考也跟她所经历的这场比赛两模两样,作为初期女配的伊芙在联赛之前因为犯下大错,激怒了美第奇家族的家主,因此被罚在家中紧闭,真正在联赛中大放异彩的是女主爱丽丝,周回雪的百般心计在她面前无所遁形,同样雇佣兵出身的颜宁跟她比起来也不过半斤八两,至于墨菲和杨海波那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三观跟着五官跑,另一个看似严肃实则缺乏主见,完全沦为了衬托女主魅力的工具人。 至于后面与联盟的合作联赛,那更是没影的事情——在原著中联盟就完全是一个背景板,只在为了表现虫族破坏性有多强的时候,作为一个受害案例,以数据的形式短暂地在几行文字里一闪而过。 哪像现在,炼金术师们主动插手了这场本该例行打脸的联赛,原本的主角因为另一个重要的计划而被派往星海深处的肃穆基地,最大的反派摇身一变,以保护伞的形象粉墨登场,来自联盟的星舰跃迁数个虫洞,最终平缓驶入帝国疆域。 一切都已经在未曾察觉的地方被完全扭转,剧情走向另一个奇异合理的方向,虽然伊芙自觉并没有刻意地引导过什么,非要说的话,她也不过是站在转折点上,偷偷地将原剧情的关键人物朝自己想要的方向推了一下。 说起来跟幽灵船的设定还挺像的,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她对这个副本总有种探究欲的原因吧。 破空声骤起,左右前方倏尔射来两支箭矢,阴沉沉地于暗中夹击而来,角度极其刁钻,跟红房子里雅弗袭击他哥的那一箭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弓箭本就是远攻偷袭的天选好手,何况还是在这样特殊的环境里,伊芙反应速度不算慢,但这次在她惊觉之时,两支箭矢已经以必胜之姿锵然逼近到她周身不过一米的地方。 “小心!” 时刻在身边不远处侦查的精神力猛然一乱,接着就是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从身侧袭来,将伊芙推倒在地。 诡郁幽冷的花香绽开,远处传来□□激烈碰撞的打斗声,意外的场景里,她听见熟悉的闷哼声,和浓郁的铁锈气息。 伊芙头脑下意识地空白了一瞬,手已经先于“这只是一场安全无恙的联赛”意识回笼之前,迅速摸索上了身上人的肩胛:“等等,你先不要动,让我看看伤在哪里了!” 原本还准备起身的那人立即就像被点了静xue似的一动不动了,只剩一双莹绿的眼睛在黑暗里眨巴两下,他的掌心还压在伊芙脑袋底下,似乎是觉得距离太近了,洛尔迦刚准备偷偷抽出手,就被伊芙往腰后猛地一拍,没忍住嘶了一声。 “都让你别乱动了,”伊芙没好气道。网?阯?f?a?B?u?y?e?ī??????????n?2????????.???o?? 一簇白光随着响指声被打亮,这也是圣山的小把戏之一。因为怕再次引来不怀好意的偷袭者,她将光源拢在指尖那一点,然后眯着眼睛观察洛尔迦的背后,衣服裂开了一道狭长的裂口,出血也呈喷射状,伊芙将手贴上,肌肤相触的地方光滑一片。 盈盈的光照亮了她小半个形状姣好的下巴,洛尔迦悄悄转过头,就看见伊芙正专注地检查自己后背的神情,喉结无声滚动了一下。 其实伊芙也没摸多久,手一覆上去,她就想起来自己从雅各布那里摸来的替身小人,这会儿应该还在洛尔迦身上。 她收回手,问道:“道具呢?” “在我身上,”洛尔迦有点不情愿地哼哼了两声,“伤口虽然转移了,但身上还在痛。” “我这会儿没带能制作炼金药剂的材料,”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伊芙还是聊胜于无地替他拍了拍伤口处,态度比哄小孩严肃不到哪去,“而且怕痛的话,干什么还要急着上来挡枪?” 方才电光石火间,她已经在半空想好了接挡姿势,虽然避免不开伤口,但也能最大程度地保全自己的行动能力。 她肩膀处忽然一沉,是洛尔迦靠了上来。 “总不能看着你受伤吧,我好歹还带着能转移伤害的炼金道具呢,”似乎拿捏准了伊芙这会儿对自己的容忍度奇高,试探了一会儿,洛尔迦便放松地将大半个人的重量全靠在了她身上,人看着还算不动声色,就是身后的桃心尾巴快摆成螺旋桨了,“好疼啊,小芙可以亲我一下吗?就像亲一只受伤的小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