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改动的......所有的帝国人都知道,资源星的所属权虽然在国家手上,使用权和经营权却已经都分给了贵族和地方政府,再由他们授权给集团进行开采,你想改变资源星的经营方式,要么只能通过立法,要么就要去跟那些贵族和集团交涉,这才是最不可能达成的事情——你这是在给我们内阁找大麻烦!光是评议方案的会议,就不可能通过这样荒谬的立案。” “所以你们就完全没想过收回这批资源星吗?即使不能收回经营权,能对这些占据着资源星的财阀和贵族找理由做出一批制裁处罚,不也是一大笔收入吗?”伊芙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转头看向左手边的财政部和能源部的两名要员:“目前帝国总共有多少颗资源星?其中又有多少已经转让出经营权了?” “太、太多了,如果加上已经确认检测但还没有开采的星球,那将是个真正意义的天文数字......但按上次帝国统计的结果来说, 72%的资源星都已经立案让出经营权了。” 这问话的姿态太过自然,简直跟直系上司斯巴蒂亲临也没什么区别了,能源部的部长下意识就回答道。 伊芙点点头,又问:“那国库的赤字率现在又有多少?” 财政部副部长略显窘迫:“......约为6%。” 数据堪称触目惊心,其实伊芙早就知道情况如何,但她还是很喜欢看这些负债累累的家伙,在被问到兜里还剩多少钱时那种尴尬又局促的表情,即使贵为内阁高官,被当众提问这种问题时依然会流露出真实的痛苦。 人皆有所求,无利不起早,现在会待在这间会议室里的老家伙们,既然当初会选择冒风险跟伊芙结交,就说明她身上必然有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第四公主跟皇太子比起来,唯一可堪称优势的地方,就是秦梦得有握在自己手里的兵权。就连美第奇家族都对军部有所意动,有几个耐不住想跟自己打交道的人,可太正常了。 跟人谈交易,当然要从别人想要的东西下手了。 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过于安详正常的现状,会让人忽略掉隐藏在风平浪静日常之后的滔天洪水。 谁也说不准虫族战争什么时候就会爆发,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也或许是两三年之后,政府只能通过一个个新近觉醒的王级虫族数据,推断它们彻底全体醒来的日子,但伊芙却知道,离原著里虫族战争爆发的时间,最长不会超过一年,虽然现在的世界线不知道歪曲成什么样了,但料想虫族觉醒这种客观的事情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等虫族战争爆发,就是真正的毁灭时刻,第一批沉睡的虫族会从地底爬出,而最先沦陷的就是因为多年挖掘早已结构摇摇欲坠的资源星,此时的天琴星系只能算是一个预警。到时候无论是富可敌国的集团,还是权势逼人的贵族,在这场战争里都会被迫洗牌,在伊芙眼中,这都是已经不具备后续培养的人际关系线了。 得罪又如何? 在朝她挥舞起报复的黑手之前,还是先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当然,在此之前,先给合作伙伴们画好饼也是必须进行的步骤。 “天琴星系因为王虫觉醒,尾部诸星可以称得上是根基全毁,趁这个机会实行新政策试点,实际上正是受到阻力最小的时候,”伊芙平静道,话语里满是蛊惑似的承诺,“我并没有强迫诸位向其它所有资源星都做出改变的意思,即使你们真的批发了这样的文件,未来的选择权也依然在你们手上,如果效果确实不错,你们可以借着这几颗星星,进而向着整个天琴星系推进,而军团会为你们保驾护航。” 听到目标的那两个字,在座的高官要员俱是神情微动,说白了,他们放下身段来到这里,跟一个小姑娘坐下来好好说话,还不是为了她手上拿着的那点......颇具分量的兵权。 这绝不仅是动用军团的权力,还代表无数灰色的便捷,再清高的人,也不会拒绝在自己的资本里加入一份军字开头的承诺。 “具体的方案还需要再考虑,不过伊芙小姐如果愿意做出这么大的让步,那我们当然不吝以最大的努力和诚意作为回报,”那位皇宫秘书处的女士最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越是抉择时刻,越是要挑明立场,她微笑地抓起桌上的文案,询问伊芙道,“您介意我将这份宝贵的文书带回去吗?” 怎么连称呼都改上了?伊芙无力吐槽,摆了摆手道:“不可以带实物,可以留影像。” 这样决定也并不意外,留下实物可能会给她本人带来麻烦,会议室里很快就响起此起彼伏的留影声,也没有需要额外交代的了,片刻后,伊芙便起身送别这群笑呵呵的老人家们。 巴顿是最后走的,因此有幸得到被伊芙一路送至门口的荣幸,他理了理领口略乱的靛青色领结,笑着同伊芙道:“因为首相在外面不大爱提到家人,因此我也是今天才有幸好好认识到伊芙小姐,果真闻名不如见面,您和首相大人还真是虎父无犬女。” 什么闻名,伊芙眼皮一跳,她记得自己在首都星的上流圈子里名声似乎不是很好。 怎么,原本以为她只会动手搞破坏,得缘一见,发现还是有那么点脑子的,所以很意外是吗? “您过誉了,”伊芙也懒得再对那句虎父无犬女的笑话作出什么评价,拎起礼服的一角,朝巴顿行了个同级之间的送别礼,微笑道,“宴会还没过半,希望您能享受好这个欢乐洋溢的夜晚。” 巴顿亦笑眯眯答道:“感谢,那可真是借主人家的吉言了。” - 前厅的笙歌丽舞仿佛永远不会结束,因为这场宴会还邀请来了许多年轻的学生,因为氛围也比惯例典雅的上流舞会更加轻松。乐队演奏着欢快的春之圆舞曲,色泽鲜艳的裙摆在舞池里上扬又落下,隔着一段距离,伊芙也没法从各式各样的面具里辨认出熟人。 唯一能辨认出来的还是安东尼,发色特别的坏处这不就体现出来了吗?就算主办方有意帮忙遮掩,有的人还跟裸奔似的,眼看着他被人前奔后赴地搭话,想推拒都推拒不了,饶是伊芙都有点替他感到心累了。 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果断地选择略过大厅,直接往人更少的厅后去了。 房子里有人,房子外人也不少,还大多出双入对的,看着那群借着月色依偎在一起的年轻男女,伊芙总算是回味起了些许青春的感觉,果然不管古今中外,大学生谈起恋爱来都是这么朴实的技穷。她无意窥看别人的隐私,按着面具就悠悠地朝无人处走去。 她记得现下正用来举行宴会的宫殿里,有一处全由铁线莲缠绕装点成的长廊,之所以会记得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