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的仪态和身形看来,我之前似乎没在首都星见过你,小姐,”他淡淡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份荣幸,能被告知您的芳名?” ……几天不见,从哪学的这一套油里油气的社交辞令。 “不,其实我叫什么没那么重要,”就算招呼打得再客气,伊芙也断然拒绝了洛尔迦的要求,“您慢慢看画吧,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点事,先走了。” 她本就瘦削高挑,站在人群里跟鹤立鸡群似的,虽然这会儿用的前世的身体,但基础条件又没变,依然是令普通人难以企及的优越身形,也就是说…… 伊芙皱了下眉,疑心洛尔迦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标志性物件的情况下,认出自己了。 第259章 四拍子的小舞曲丝滑流泻,如同自山巅一路叮叮当当淌下的溪流,灵动活泼而不失优雅,满屋鬓影衣香的角落,伊芙同洛尔迦一时又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 最后还是洛尔迦主动开了口,声音淡淡的,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这人想干什么? 伊芙没弄明白洛尔迦到底有没有想跟自己开诚布公的打算,脚尖不自觉地在地上随着乐声踮了几个节拍后,左右也没什么好说的,待一起待久了还容易被人注意,她还是决定先把马甲捂着吧。 “呃,好像确实也没什么,”干笑两声,伊芙不得不暗示洛尔迦有话快说,她今天还另外约了个很重要的家伙, “我前不久才从银河系外办完事回到首都星,对首都星的一些社交修辞也有些陌生了,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事的话,不妨直说。” 其实这话也没说错,刚从神域回来,怎么就不算从银河系外出差回来呢? 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其实并没有内容那么欠打,反而轻柔得像是在哄小朋友,不得不说在大公主家带小孩的这段时光,还是给伊芙的灵魂刻下了难以泯灭的印记。倒是对面的洛尔迦一直在静静地听她掰扯,眼睛一眨不眨,看起来像是把这些鬼话听进去了。 ......怎么可能。 洛尔迦这会儿在回忆一件事,没那么重要,以至于他在记忆里翻找了好一阵,才清晰地想起了这件事。 那还是在好几个月之前,几人计划着去“飞鸟”找秦梦得的路上,他当时无意间听到了伊芙同齐影在说话。偷听不是一个好习惯,所以当时洛尔迦是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提前离开了,但两人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话题,伊芙随口一句“走着走着就散了,这才是人生的常态”硬生生地让他钉住了脚步。 当时齐影似乎也被女孩笑脸下的冷酷无情给镇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问了句什么,他声音比伊芙低得多,因此洛尔迦也没有听清他问了什么,但他知道齐影提到了自己,因为接下来伊芙就笑着说,她同洛尔迦只是临时的合作伙伴,早晚会散伙。 洛尔迦不信伊芙真的对自己的心意毫无察觉,但也毫不怀疑那就是伊芙的真心话,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理性远高于感性的人。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ì???ǔ???e?n???0?Ⅱ???.???????则?为????寨?站?点 伊芙对他有些偏爱,比其它人要多一点,至少要比那些个不明来历见色起意的墨菲·加西亚们要高,也可能比洛琳和爱丽丝她们还要更高一点,因为这份自知之明,洛尔迦也几次试探过伊芙,结果无非雷声大雨点小,以至于有时候洛尔迦都会产生一些每个深陷暗恋中的人都会产生的错觉——伊芙应该对他也有些喜欢吧? 应该不会毫无感觉吧? 但这些问题现在都已经不重要,洛尔迦眼神一瞬不移地盯着那双被遮掩在黑纱之后的脸庞,心中思量着连亲手栽培的秦梦得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抛弃,那自己被留下的可能有多大。 计算的结果是,应该,大概率,结局比秦梦得好不到哪去。 他不像美第奇家族的那些人,无论怎么两看相厌,还有血缘和利益将他们和伊芙密不可分地捆绑在一起;也不像爱丽丝,一直以来都承受着伊芙最大程度的偏心,比之秦梦得还有过之而无不足,甚至她现在还遭遇了一些相当不公的事情,使得伊芙对她的怜惜又直接抬高了一个台阶,甚至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来奥利弗庄园看望她,但是从很早之前开始,洛尔迦就失去了他曾经最拿手的扮可怜凭依。 状似无意的散伙发言,若有若无的暧昧态度,和此时的形同未识,无不敲打着洛尔迦,他觉得伊芙的有一个观点很对,那就是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 于是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甚至还露出了一个真情实感的微笑,轻声道:“是有件事想告诉你,我就要跟人订婚了。” “ ......” 不是,这事为什么要特地来跟她说一声? 伊芙古怪地看他一眼,虽然很想装松弛,但心里的不舒服实在是强烈得有点做不了假了,万幸还有尤妮卡给她的纱帽能将表情遮遮。 她最终还是把这份异常的不爽归因于洛尔迦的嘴瓢,一面觉得要是洛尔迦没认出自己的话,岂不是在跟头一次见的陌生女孩说自己要结婚了?这不有病吗?一面又觉得要是洛尔迦真认出了自己,那就更有病了。 伊芙·美第奇这个身份现在还登记在官方的失踪名单上,跟谁订婚都不可能是跟她订婚,那还跑来通知她干什么? 搞得跟前女友交代后事一样。 于是伊芙干巴巴地答了句:“哦,那祝你幸福。” ......听起来更像心不甘情不愿但还要挤出微笑祝福的前女友经典发言了。 有同感的显然不止她一个,洛尔迦开始闷笑两声,看起来还像是想说什么,但一个举着托盘的侍应生却在这时候走了过来,正好打断了两人之间地暗流涌动。 “抱歉,打扰两位贵客了,但是方才有一位客人要求我务必将这一杯酒送到这位小姐手里,”他举起托盘,示意伊芙看上面独此一份的银色酒液,细小的气泡从杯底缓慢冒上,就像月亮和它的银辉,“是一位衣着古朴的年轻男客人,似乎是出于宗教的原因,没有蓄发,您对这位先生有印象吗?” 卡文迪许家族的侍应生还是比较有责任感的,也可能是一位年轻的男士给另一位同样年轻的女士送酒这种行为确实有些古怪,因此他并没有把东西一送了之,而是特意多问了一句伊芙是否认识对方? 没头发?穿着古朴? 符合这寥寥几句描述的熟人,伊芙也只能想到一个了,也就是她今晚正儿八经的有约对象。 看来龙泉是已经提前到碰头点了。 她捏着酒杯细长的颈部,用一句谢谢打发了侍应生之后,转而看向洛尔迦,意思不言而喻,让他赶紧把刚才想说但是被打断的话讲完,但洛尔迦现在反倒一副不急不忙的样子,甚至还彬彬有礼地伸出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