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逃跑,被燕淮追着敲了手脚,跪倒在地上嚎叫,嘴里喊什么少侠饶命好汉饶命。 “谢了,兄台。” 将一群人都绑住,燕淮对那人说。 那人和他差不多的年纪,生的剑眉星目,说了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用谢,又问燕淮的打算,得知燕淮要把这些人送到县衙那里去,就说帮忙一起送。 因为人太多,燕淮也没拒绝。 等把这群劫匪送到县衙后,出来已是傍晚,燕淮感激对方帮忙,就提出请吃一顿饭,对方也是豪爽,没有拒绝,两人就这么在酒楼里吃了一顿饭,喝了一场酒,聊天时燕淮发现两人志趣相投,他从未与人聊得这么投缘,又听这人说要去青州看一眼能不能投身青州那里的军营报效朝廷,忍不住说:“我在边关从军,正要回去,你愿意的话,可以与我一起,以你的天资,我给娄将军说一声,你一定能留在里面。” 对方大喜,表示自己非常愿意。 燕淮有些高兴。 他不喜家中护卫跟着自己,却也觉得路上有一些孤寂无聊,如今能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跟着一起去往边关,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收到传信的嵇临奚也很高兴,他拿着勺子,将太子赏赐给自己的药膏一点一点珍惜不已地薄薄的涂在手上,对月张开五指,从指缝中窥视月亮。 他不杀燕淮。 他何须杀燕淮? 只要一个特意准备伪造的“知己好友”,就能让燕淮在边关时淡了与太子联系,自己再从中作梗,太子不就对这份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失望了?到时自己趁虚而入,将一颗真心捧上——“殿下,临奚心中只有殿下一人,愿为殿下万死不辞。” 太子如何不能动容? “燕淮啊燕淮。” “你如何能想象得到,我今日在设你的局。” 就算燕淮终有一日发现又能如何? 到那时,他怕是已经和殿下两情相悦,两人花前月下互诉衷肠了。 也是想到自己与太子心心交印的那日,燕淮神色黯然退场太子眼里专注映着自己的模样,嵇临奚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晚,确确实实又是一场美梦酣然。 梦里他舞着比燕淮还威武帅气飘逸的剑法,轻飘飘的一剑扫下树上开得最盛的花枝,将那花枝送到太子眼前。 太子接了他的花枝,看着他送的花低眉浅笑。 接着便是柔声细语。 “谢谢嵇大人,孤很喜欢你送的花。” “是真心喜欢。” 第130章 从窗外吹来的风,掀起了床纱,吹得床纱舞动浮跃,铜镜前显出曼妙的女子身姿,香凝望着镜中的自己,梳妆打扮着。 外面传来五声扣门的声响。 “进来吧。”她头也不回的说。 咯吱一声,门开了,走进来一名年轻的小厮,小厮说自己是来送东西的,抱着一个新的花瓶放在房间里后,马上就离开了。 等对方离开后,香凝走到放着花瓶的地方,她将花瓶抬起,下面是一封折叠过的信。 知道这是太子那里送来的回信,她展开信纸。 信上说若她要进相府,嵇临奚确会帮助他,但对方可用的同时,也要她提防嵇临奚,对嵇临奚不能抱以全然的信任。 又说她想离开,明日去往京城外五百米处的客栈,会有人安全将她送离京城。 看完信,香凝将信纸放在烛火上,鲜红的火舌舔了上去,她安静注视着,直到信纸快燃尽,这才松手,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任由长长的裙角堆叠在脚下。 她就这么枯坐了一夜,直到第二日天明,外面阳光透进窗门缝隙里,她这才似醒了过来,慢慢抬起那双妩媚清透的杏眼,动了动麻木的手指。 昨夜嵇临奚离开前留了自己的府邸位置,说若有需要尽可找他,既然太子说此人能用……她撑着桌沿站起身来,走到抽屉前,翻出纸笔,笔蘸了墨水后,在白纸上落下端正娟秀的小楷。 …… 日落月升,紫宸殿里,皇帝坐在床榻上,捂着唇瓣咳嗽不止,楚郁站在一旁,眉头蹙着,眼中隐有担忧,等到太医和于敬年伺候皇帝用了药退了下去,他这才上前一步:“父皇……” “让皇儿担心了。”皇帝抬头,面色苍白虚弱,他说:“朕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楚郁单膝跪在床前。 “父皇!” “父皇是天子,一些病症而已,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朝廷与百姓还需要父皇,就当做为了它们,父皇也要撑下去。” 看着眼中再也隐藏不住担忧的太子,皇帝竟然感觉到一股暖意,他安抚太子,“人固有一死,皇帝也不例外,朕到如今,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错事,对不起你母后,对不起你,更对不起百姓。” “请父皇别这么说……”楚郁的声音,一时竟然哽咽起来。 皇帝叹息,眼中浮起悔恨与哀伤,“若能重来,朕一定会好好对待你母后与你,我们就像寻常百姓家一样,夫妻和睦,父子亲近。” “父皇……”说不出话来的少年太子,只能伸手触碰着他的宽袖,眼中浮起泪雾,失了那份从前的沉稳与冷淡,显得有几分可怜起来。 皇帝侧身,从自己的枕头底下取出一块令牌,那块令牌通体黑色,刻着鹤纹,摩挲着那块令牌半响,他撑着身体,将令牌塞入太子手中,握紧太子的手掌,“这是京羽卫的调令,今日朕把它交给你,有京羽卫在身,你也能做不少事,朝中官员也会更敬畏你。” 字字句句,好似为子着想的慈父一般。 一滴泪,颤颤巍巍从楚郁眼角落了下来。 “于敬年。”皇帝看向一旁。 w?a?n?g?址?F?a?布?页?í????ü???è?n????〇??????﹒?????м “奴才在。” “扶朕下床,朕要与太子再下一盘父子棋。”虚弱的声音。 于敬年低头,几个步子迈了过来,一边吩咐别的太监去准备棋具,一边搀扶着皇帝坐到桌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担心,又或者心中惶然,楚郁下错了两步棋,偏偏那两步棋,又是最重要的棋,看在眼中的皇帝,提点了两句,父子俩的相处看起来温情不已。 “以后朕离开了,陇朝就交给你了,郁儿,你是太子,可不能让百姓失望啊。” “儿臣一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栽培与期望。” “朕知道你是个孩子,不会让父皇失望,只是……唉……”皇帝脸上露出哀愁为难的神色。 “父皇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事吗?”楚郁神色关切地询问。 皇帝说:“朕与你母后是年少夫妻,朕后来……做了许多对不起她的事,但身为帝王,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并非是朕想去做的,只是你母后已经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