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嫣对皇后的那一抹郁色,于是故意对安嫣展露温柔与柔情,令安嫣动了爬自己床的心思,再顺手推舟,将事成真。 最初他对安嫣只是利用,利用她来打压皇后,但皇后因此与他彻底冷战,便是自己做了皇帝,封她为后,她也不曾改变对自己的态度,甚至说他恶心。 “你比安嫣更令我恶心。” 若非陇朝需要一个太子,她甚至不想与他有半点接触。 其实一切事本不用走到现在这样的地步,他后面真心喜欢上安嫣,长时间不肯放权给太子,究其原因,是皇后不肯对他低头,若皇后在东宫里的时候就率先软下性子,他们将会是一对恩爱夫妻,太子也能在两人的培养下顺利即位,成就青史佳话。 此时的楚景又生起一股自己与太子同病相怜的感慨。 他们两个,都是皇后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但对皇后最重要的是自己舍弃不下的骄傲,于是皇后与他这个丈夫离了心,后面又要与自己的儿子离心。 …… “皇后娘娘这次确实是太过分了,怎么能将殿下伤成这样?”跪在地上的陈德顺,仰头往楚郁脸上擦药,眼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疼与愤怒,“殿下对皇后娘娘已经是足够恭顺了,陛下是天子,与殿下到底有不能抹去的血缘关系,这亲情如何能断得了?真要断了,殿下不就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 “况且如今陛下待殿下好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皇后娘娘何必要因为这件事与殿下置气?” 他口中絮絮叨叨的说着,垂眸的少年太子没有回应,只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 “孤乏了,陈公公,你下去吧。” “殿下,老臣……” “孤让你下去——”掀开的双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双纤长的眼睫沾染着睥睨的冷漠与戾色。 陈德顺知道太子动怒了,连忙请罪,收了药带着身边小太监离开,自从上次太子觉得他年事已高不能再胜任御前太监的职位,他请留下来后便收了一个干儿子,打算将对方培养成自己的后继之人。 弯着腰毕恭毕敬将殿门合上,转身的陈德顺明白,太子确实是因为这件事对皇后娘娘产生了怨怼之意,否则也不会控制不住脾气,发作在他身上。 …… 殿门关闭,云生收回落在陈德顺身上的视线。 此时殿中已经无人,他走到太子身旁,轻声开口:“若只是作戏,殿下何须伤及面容。” 太子容貌,何其尊贵,皇后娘娘都被吓了一跳,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楚郁让他端来一盆水,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殿中的烛光落在那张皎白面容上,上面有一道指节长的伤痕,涂了药的地方结了浅浅一层润的血痂,“不下些狠手,如何能让父皇信任,孤与母后当真离了心。” 从一旁取帕子擦干净双手,他宽慰云生,“此伤无碍,一段时间就会痊愈了。” 云生迟疑着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他想说,若是被嵇大人知道您脸上受了伤,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子,但念及太子对嵇大人模糊不清的态度,便也没再开口。 楚郁不知云生要说的话,他行走到床榻前,坐了下去,双手撑在床沿上,放在小桌上的宫灯依旧明亮,如一轮圆月垂于弯月下方,灯的外壁,嫦娥依旧追逐着他的月亮。 歪着脑袋看了那么一会儿,他闭上视线。 “属下告退。” 云生拱起双手,而后退了下去。 …… 一声沉闷的惊雷,乌黑的笔墨落在纸上,由内而外慢慢晕染开,毁了笔下一张芙蓉面。 嵇临奚一下心疼极了,连忙放下笔捧起画纸,想挽救,但奈何那墨水已经染了太子面庞,他没了再画下去的心情,将信纸收起来放在抽屉中,关合封上,落了锁。 窗外开始有了雨声,而后雨声渐大,他推开窗门,看着树下随风摇晃的秋千,思念了一会儿在宫中的太子如何。 外面传来扣门声。 “进来。”心情不佳的嵇临奚头也不回的说。 门开了,小厮迈着步子踏进房中,朝他递了一封信。 嵇临奚展开。 这是他与香凝往来的第二封信,信上同意了他的法子,他面无表情地看完,将纸丢进一旁的炉子里烧了,火红的灰烬,从炉中漂了出来,而后化为黑色落在地上。 “既然她愿意如此做的话,就让她尽快进行吧。” 如此一来,香凝早日进相府,他也能早日安心。 对香凝,嵇临奚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他也不是那等会怜香惜玉的人,他自认自己的怜与惜都只给了太子一人,分给旁人半点,都是不情不愿的,更别说香凝或许还是他的情敌。 只等香凝去了相府打探到名册所在,他就来一手调虎离山、壶底抽薪。 然后好拿此在太子面前献功,求取得太子垂青。 …… 第132章 (修:增添剧情) 因为不放心独自在花满楼的香凝,王驰毅买通了一个在花满楼的龟奴,让人帮他看着香凝,今日他与父亲母亲来到薛家,两家人商讨婚礼事宜,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小厮来到堂厅门外,在外面踱步许久,却又不敢进去。 百无聊赖的王驰毅看到躲在外面不敢进来的小厮,最开始皱眉,这下人怎么如此不懂规矩,后来想到这人是自己院子里的,知道他与香凝的事,怕不是香凝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毅儿,你在做什么?”莫夫人问出声。 身为兵部尚书的薛衡与薛侯爷也投来目光,端坐在椅子上的薛如意抬了抬眼睫,看了他一眼。 王驰毅说:“屋子里有点闷,我在外面透会儿气,再回来。” 莫夫人刚要说他不懂礼数,薛尚书却已经开口,“这屋子里是要闷些,年轻人待不住,不妨事。” 薛尚书如此说了,王驰毅拱手谢礼,离开了堂厅,眼神示意外面的小厮找一个隐蔽之处,两人来到无人之处。 “什么事?” “公子!”小厮急匆匆道,“刚才府里的人来说,香凝姑娘收拾包袱离开花满楼了,听说香凝姑娘赎了自己在花满楼的卖身契。” 闻言,王驰毅面色剧变。 “你说什么!” “香凝姑娘离开了花满楼……” 王驰毅当然听清楚了,不等小厮说完,一把将人推开离开了薛府,连今天是与薛家的定亲日都抛之脑后。 薛府外还停着相府的马车,他脚步匆匆,神色冷冽,让车夫将马解开,骑马闯入闹市中,他查过香凝,知道香凝是青州人,眼下香凝离开花满楼,也只有回青州一条路,而去青州要先去驿站。 今日闹市人多,他纵马驰骋,吓得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