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发颤,咔哒一声,锁落在地下,揭开箱盖的他瞳孔剧烈发颤——里面缩着被束缚手脚与嘴巴的女子,那女子生得楚楚动人,肤色白皙,可谓是我见犹怜,腹部还裹着一层柔软的棉花。 “你——”左詹事猛然回头看向嵇临奚,眼中几乎有血丝。 嵇临奚端起并不好饮的茶,浅喝一口,道:“左大人在朝中素有清明正直的名声,嵇某很是敬佩,又听说大人与其夫人美满幸福的爱情故事,心中更是羡慕,感动得不得了呐。” 他将自己听到的故事津津有味地娓娓道来,“话说一不得志的书生,落榜郁郁想要投河自尽,却被翰林院大学士的千金救下,千金因书生俊俏的面容心生好感,又见书生才华洋溢,落了一颗芳心,鼓励书生下届科举再考,在千金扶持下,书生第二次科考成功摘得榜眼,唉,书生也是念恩之人啊,摘得榜眼后当即求取千金,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令翰林院大学士松口,嫁了自己的娇娇女儿。”他说的这故事里的书生,自然是指左詹事。 “好一段令人艳羡的美满佳话,就是不知嫂夫人和翰林院大学士知道左大人早就和自己的青梅暗通款曲,还有了孩子,会如何作想了。”戏谑的轻笑。 “卑鄙——”左詹事抱出箱中的女人,怒目切齿说。 嵇临奚露出惊诧含冤的神情,“怎么能说我卑鄙呢?” “我也不过是看不得鸳鸯离散,专门做一趟月老,将心爱之人送到左大人身旁,左大人不感激我也便罢了,还骂我卑鄙,真令本官心寒。” “仲明……”被这一番惊吓弄得险些魂不附体的女子,揽着他泪水流了满脸。 左詹事是真不知道嵇临奚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他一直把白娘藏得很好,更不与任何人提及,想要小心翼翼保护好她,嵇临奚却把她翻了出来,还要用她来威胁自己。 “用柔弱没有反抗能力还怀有身孕的女子要挟他人,嵇临奚,你乃下作小人!” 嵇临奚笑开,“作出此等忘恩负义之事的人都不叫做小人,我又怎么会是小人呢?”他语气颇有几分太子温柔细言的味道,“我是圣人,圣人呐。” 说话间,眼神却满是蔑视。 多清高多正直的清官啊,却也不做出了背妻之事?更别说他左詹事今日能拥有的一切,全倚仗家中贤妻为他打点活动,科考之前,贤妻还请作为翰林院大学士的父亲亲自教授,这才得来榜眼的位置。 所谓君子忠臣贤臣,还不如自己呢,虽他嵇临奚不择手段,没有良心,但他对太子可是忠贞不二、一心一意、天地可鉴—— W?a?n?g?址?f?a?布?Y?e??????u???ě?n???????2???????o?? 第161章 (四更已补完) “说吧,嵇某送的这份礼物,左大人可喜欢?”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忙,嵇临奚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左詹事身上。 左詹事看他的眼神恨他恨得入骨。 嵇临奚当然明白他这份恨意从何而来。 伪君子做了太久的真君子,真以为自己变成了真君子,现在那层君子皮被自己给扒了下来,看见自己不堪的真面目,可不就得恨他入骨吗? 但恨他嵇临奚的人何其多,以后还会更多,他不介意多一个少一个。更何况,再恨他,在他面前不也得卑躬屈膝么? “喜……喜欢——”抱着心爱的女人,左詹事低下头颅,一字一句的说,“多谢嵇侍郎的这份贺礼。” 他藏匿白娘的事决不能让夫人知道,若是夫人得知此事,告知了岳丈,他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不说,同僚看他的眼神也会充满唾弃,更别说太子因为皇后之事,不喜三心二意的臣子,他好不容易做到詹事,等太子登基就是彻底的富贵荣华,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嵇临奚翘了下唇瓣,鼓鼓掌,过了片刻,护卫推门而入,他吩咐护卫将怀孕的白娘带下去,自己则是起身,走在跪在地上的左詹事身前,弯下腰,手掌按在对方肩上,语气堪称柔和:“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左大人啊,今日我嵇某如此做也是为了你好,否则等他日旁人拿到这个把柄,威胁您对太子不利,那可如何是好?”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页?不?是?ǐ????μ???é?n?Ⅱ??????????.???????则?为????寨?佔?点 左詹事抿唇不语,俄顷,他闭眼,认命了般的说:“你要我做什么?” “若是背叛太子的事,我左长……” 嵇临奚打断他的话,“自然不是背叛太子。”他是太子最忠诚的鹰犬,又怎么会做背叛太子的事呢? “沈闻致在你手下办事。” 只一语,就叫左詹事明白嵇临奚的目的。 嵇临奚叹了一口气,“嵇某本也不想管左大人的闲事,但沈兄在詹事府,我也是没办法。”沈闻致不同于旁人,虽出身太傅府,却克己慎行,他派了不少人想挖沈闻致黑料在太子面前给他上眼药,却一无所获,气得他牙齿都差点咬碎。 从沈闻致身上下不了手,那也只能换一种灵活的办法了,他附耳到左詹事耳边,一番话说完,似安抚又似警告拍了拍左詹事肩膀,“白姑娘嵇某就先代左大人照顾着,请左大人放心,嵇某定会好好照顾,让她安然无虞的生下孩子。” 至于生下来的是谁的孩子,他就不敢保证了。 “多、谢……嵇侍郎的好意。”左詹事几乎是极尽全力克制,才叫自己忍下这份屈辱。 嵇临奚大笑一声,随即带着人扬长而去了。 …… 旭日东升,见太子还未醒来的陈德顺,轻手轻脚打开宫门,来到床榻前,躬腰轻声喊:“殿下……殿下……” 从前不用喊就会醒得格外早的太子,今日却是喊了三声这才慢慢睁开眼睫,轻轻的答应了一声。 “什么时辰了?” “卯时六刻了,殿下。” 扶着额头起身的楚郁,看向床账里挂的香坠,他这次睡得格外沉,而香坠的味道,也与以往不同。 长发披散在肩膀上,他打了一个浅浅的哈欠,问:“这香坠是太医院送来的吗?” 回答不是。 “是昨日嵇大人特地送进宫里来的,说是安神助眠很有用,奴才想着既然是嵇大人送来的,不妨试一试。” 一边为楚郁更换朝服,陈德顺一边道:“嵇大人说这香名唤追云逐月。” 楚郁嗯了一声,宫人打来水为他洗漱,目送他离开时,宫人们听得一句吩咐,“待会儿将残香送去太医院,让太医们好好研究这香,看能不能做出效果相同的。” “诺。” 今日秋光明明,坐在蟒椅上的楚郁听着朝臣汇报正事,嵇临奚如今身为吏部侍郎,已经是站在前面,可以近距离望他了。 他满心神都在太子身上,看太子拢到冠中的发,看太子垂在肩上的冠带,看太子秀长不失锋利的眉,看太子低垂的眼睫,看太子挺拔却也有柔软弧度的鼻,看太子柔嫩绵软的粉唇……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