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吩咐下人去做,得到下人吩咐的香凝,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就这么顶着风雪跪了下去,屋中二人烤火烧茶,薛如意温声细语宽慰,莫夫人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 “多久了?”她问。 下人意会答:“一个多时辰了。” 怕香凝真的跪死了,莫夫人便让人把香凝带进来,跪在地上的香凝,脸色惨白,全身发着抖,“见过夫人。” “你求见我做什么?” 香凝端出自己烹饪的鸡汤,虚弱说:“妾身知道驰毅被掳,生死不知,怕夫人伤心过度坏了自己身体,特地为夫人煲了一碗鸡汤。” “还请夫人不要太难过,驰毅昨夜才托梦给妾身,说他想念妾身,一定会回来的,相爷也说了,驰毅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她句句说得温柔体贴,却句句如刀子一样戳进莫夫人的心脏。 莫夫人如何能忍受一个卑贱之女对自己的挑衅,尤其是对方趁旁人不注意时看向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种胜利者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说:你的儿子和你的丈夫都是我的裙下之臣,总有一天,我要你这个老女人下堂,换我上位。 她手中的热茶,尽数往香凝身上泼去,香凝躲了过去,就是这一躲,彻底激怒了莫夫人,她厉声吩咐下人按住香凝,在香凝的哭求声中,抬起香凝的脸。 “真是好一张芙蓉面,毒蝎心肠。” “自以为有这张脸,便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会对你俯首称臣?呵,你这样的卑贱女子,本夫人见得多了,只她们下场都是成了一抷黄土,你一个下贱的妓子,又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 “夫人……你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香凝面颊上还有红印,她无辜委屈地说着,眼睛里满是泪雾。 莫夫人让人拿匕首来,冷笑着:“你不是得意你这张脸吗?今日便叫你破相残颜。” 说着她就要割下去,香凝自然不会让她得逞,踹了她一脚后,挣脱下人就往外面跑,口中喊着救命,莫夫人让人抓住她,就在这混乱之中,王相赶来了,看见王相的香凝,衣衫不整眼中含泪地扑了过去,跪在地上抱住王相的腿,“相爷救我,妾身不知道做了什么,夫人竟要毁了妾身的脸,容貌对一个女子何其重要,夫人如此对我,不就是要了妾身的性命吗!” 她哭得梨花带雨,抬起的面容更是楚楚可怜,王相喉咙一动,立刻将她拉了起来,护在自己身后,看向追过来的莫夫人,冷脸道:“够了,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就跟一个市井泼妇一样!哪里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气度!” 躲在王相身后的香凝,攀着王相的肩膀,看了莫夫人一眼。 “我今天就要杀了这个贱人,你又能拿我如何!”爱子被人绑走失踪,丈夫还对儿子的女人有意,偏生那个女人又来处处挑衅,莫夫人对香凝已经是彻底动了杀心。 她抓着匕首就要刺去,王相本就为起事的不顺烦闷生怒,眼下后院里又生了这种风波,看到对方面目狰狞扑来,想也不想抬脚踹了出去,将莫夫人踹倒在地。 “够了,把夫人带回去。”他冷声吩咐,看了一眼周围的下人,威慑道:“下次再放纵夫人胡来,你们也就不用再待在夫人院子里伺候了。” 他带着香凝离开,薛如意忙把莫夫人扶起,“母亲……”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莫夫人颤抖着躯体,泪如雨下,“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为了一个妓女,居然敢这样对我!” 薛如意道:“母亲莫急,若想对付香凝,有的是办法。” “什么办法?” 薛如意附耳在莫夫人耳边说了一番,莫夫人先是面色大变,满脸怒容,而后慢慢缓和下来,一番思索后,最终点了点头。 “就按照你说的这样办。” 她看着香凝离开的背影,嗓音淬了毒:“我要这个把王家搅得鸡犬不停的贱人生不如死,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 “娘娘。” 下属来禀,“王驰毅已经成功抓到了。” w?a?n?g?址?发?B?u?Y?e?ì????????ε?n????〇????⑤?????ò?? 话落,带进来一个人,那人头上戴着一个黑布袋,嘴里叫喊着我爹是丞相,你们居然敢绑架我,日后我一定要你们的命。 安妃摆手,下属将王驰毅头顶上的袋子揭了,王驰毅乍见光明,就往前面看去,见到安妃愣在当场。 “娘娘?怎么会是你?”他想来想去,连太子都想了,都没想到是安妃。 安妃头上还戴着孝花,说是纪念先帝,她坐在珠帘里,看起来十分温柔高贵,和王驰毅说话的语气也很温柔,“本宫请驰毅公子来宫里做一趟客,只是没想到派去请的人这么粗鲁,还望驰毅公子不要介意。” 王驰毅左右看了看,他爹做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如今安妃将他绑来,他也没那么愚蠢还猜不出安妃的目的,立刻叫喊威胁安妃放他离开,安妃笑了笑,绵绵说:“别急,本宫马上就会带你去见王相的。” 再一抬手,示意下属把呜呜嚷嚷的王驰毅带下去。 “各军送来的信如何?”安妃靠着铺了软毯的垫子,闭上眼睛休憩询问。 “回娘娘的话,知道王相妄图颠覆江山,除了与他国边境相关的边关,其余地方,将军们陆续派兵赶往京城,比王相手底下私养的军队晚不了多久。” 安妃嗯了一声,“王驰毅在手,宫中本宫手里亦有兵马,待到那些军队前来,王炀便有亲兵,又能耐我何?解决掉王相,介时本宫再拿出传位诏书,太子活着,也与死了没什么区别。”如此她的绥儿就能稳登皇帝之位。 眼前的形势,似乎一切都对自己有利—— 只安妃还是觉得略有不安。 一切都进行得太顺利,顺利到仿佛所有事所有人都在为她铺路,她所担心的意外都没出现。 就是这种顺利,让她冥冥之中有一种被谁安排着的错觉。 不。 安妃走出锦绣宫,伸出手接住从空中落下的白雪,慢慢攥紧在掌心,“这场雪是天都在帮我最好的证明。” “我受了这么久的屈辱,天要让我余生至尊至贵,顺遂无忧。” …… 天降大雪,原本预计三日就能抵达京城的,却因道路堆积的雪一拖再拖。 嵇临奚取了路道上的青翠棕叶,折成蝴蝶送到楚郁面前,楚郁蹲在车架上,接过仰头观赏,“真生动,像真的一样,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 嵇临奚笑意盈盈又折了只蜻蜓,“小臣还会折这个。” 这些从前是他做来哄自己的玩意,后面哄怀夫子那对儿女,如今拿来哄心上人。 楚郁一手拿一个看了一会儿,云生和燕淮走了过来。 “殿下,再这样下去,明日也抵达不了京城了。” 将手中的东西轻轻放进嵇临奚怀中,楚郁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