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楚郁侧头望云生,平静道:“云生,你也下去好好休息。”宫里有宫人还有其它侍卫,能应付绝大部分情况。 “……喏,殿下,殿下也早点休息。” 云生离开了,楚郁吐出一口气,叫宫人为自己准备一身亵衣,去了殿里的浴间,脱下衣服后沉入温泉之中,浑身的筋骨终于放软了下来,他抬手放在腹部,那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很涨,不止是涨,还有点麻,钝痛,以及有什么东西还堵在里面的异感,事后嵇临奚要给他处理,他不让。 能让嵇临奚这么做,就已经是他最大的接受程度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与人发生这方面的事。 噌的一下,楚郁咬住牙齿。 “混蛋。” 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责骂嵇临奚。 分明床下的时候恭恭敬敬,谄谄媚媚,到了床笫之间那种事,却放肆极了,什么手段都能用上,他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躺了很久,重新洗一遍身体,楚郁开口,让在外面等候送衣的宫人进来。 “陛下——” 楚郁侧头看去,散落的长发上,水珠顺着滑落。 进来的是陈德顺,他自登基以后,便把陈德顺封为总管太监留在东宫,令内务府那边又送来新的太监在他身边伺候。长时间都待在勤政殿里,他回玉清殿的时间很少,倘若不是这次嵇临奚把他折腾得太过,他也不会回到这里。 陈德顺捧着亵衣与擦拭身体的帕子殷勤走近,楚郁从水中走出,自行拿着帕子将身上水渍擦干,陈德顺为他穿上亵衣后,他出了浴殿,坐在椅子上,由陈德顺为他擦湿润的发。 “陈公公,这个总管太监,你做得可还开心?” 陈德顺动作一顿,躬腰满脸欢喜地笑道:“老奴能伺候陛下这么多年,得如此殊荣,就已经很开心了。” “是吗?”楚郁叹一口气,淡道:“既然你得到你最想要的东西。也心满意足,那便是就这样离开人世,也没有遗憾了。”W?a?n?g?址?f?a?布?y?e?i????????ε?n??????????????????? 陈德顺手中的帕子落在地上。 他连忙跪在地上,脸色惨白,他不蠢,已经知道陛下发现了那件事。 收到擢升他为宫廷大内总管的旨意,他喜悦难当,只陛下不让他再近身伺候,只让他留在东宫里,他便觉得惶恐不安。 殿下是知道他做的那件事了吗?可若知道了,又怎么会封他为宫廷大内总管? 种种心绪不安下,他才会听到陛下回玉清殿,就忙不迭里跑过来,以宫廷大内总管的身份逼迫拿到了宫人手中的亵衣帕子,是来打探消息还是挽回殿下的心,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但他不想死。 “陛下,不,殿下!就请看在老奴这么多年来侍奉殿下的份上,饶恕老奴这一次罢就”他不断磕头,额头上嗑出血来。 “殿下,这么多年,老奴对殿下的情谊与操劳是真的啊!”有很多时候,他把殿下当成自己的半个孩子,每到这个时候,就无比后悔当初的选择,“老奴没有别的办法,是真的被逼无奈。” 当日那碗酒,安妃提钱给了他一包药。 “在为太子端酒时,洒在酒中,太子就会缠绵病榻,失去夺位之心,陈公公,本宫与皇后有情,你也看到了,皇后被幽禁在栖霞宫,本宫也未曾伤害过她,本宫要的是我的皇儿登基,只要你让太子饮下此酒,太子就还有一条生路,事成之后,本宫定会重重有赏。” “陈公公,若是当日朕让你出宫养老,你离开了,便就好了。”替父皇监视他,挑拨他与母后关系,念在多年照顾的情谊,还有那份“真心”,且算计并未造成什么后果,他给过陈德顺离宫养老,安度余生的机会。 只陈德顺还是留了下来,并奉上那杯毒酒。 闻言,陈德顺瘫坐在地下。 “陛下……老奴,老奴也是为了您啊……”他语气颤抖涕泗横流地还想再为自己求情。想解释那杯毒酒的事,只天子垂首,那冷漠睥睨的目光,让他知道一切自欺欺人的解释都没了作用。 陛下让他做了宫廷大内总管拿回他的东西再赐死,就已经是最后一点温情。 楚郁起身,“去为陈公公端一杯送行酒。” 宫人端来一杯毒酒。 他望着跪在地下的陈德顺,道:“此酒里的毒,与安妃所用的是同一种。” 陈德顺四肢冰凉,浑身发颤。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规规整整跪着,磕了最后一个头,嗓音发抖地说:“请殿下保重身体,老奴唯祝愿殿下长命百岁、江山永在。” 宫人将酒递到他面前,他抖着手地接过,闭紧双眼,一饮而尽,吞了下去。 宫人扶着他,将他送回东宫里去,在踏出玉清殿门时,陈德顺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对视上那双注视他离开淡漠的双眼,泪如雨下。 …… 一夜雨水浸润了干涸大地,于是青翠的枝桠疯长。 与心爱之人翻过云覆过雨,嵇临奚怎一个畅快悠哉了得,他坐在牢房里的椅子上,慢慢翻着自己在邕城里买过的床笫之经,耐性至极。 吃完饭菜,王相掏出帕子擦擦嘴唇,说:“看在你这几日让老夫过得舒服的份上,有一些事老夫可以对你交代,审吧。” 既然是审,自然要换一个专门的审讯室了。 听到王相要交代一些口供,三司不少官员都赶了过来,想一起争这份功,王相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笑不语。 嵇临奚也不语,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书。 “嵇大人,你要知道,三司审讯,是一定不能一个人在场的。”有官员威胁他道。 嵇临奚从善如流,“那在下出去,交由各位大人审便是了。”说罢他合上书便要起身。 在场谁不知道他离开,从王相口中就再得不到半点口供,连忙拉住他,各种好言好语相劝。 有说这样的大案一个人审不符审犯程序,有有我们也是为嵇大人你好,你乃工部尚书,非三司之中的人,审出来的口供出错了便是大事,有我们在能为你看顾,说什么的都有,嵇临奚嗤笑一声,蔑视傲慢道:“陛下有令,本官协助此案,便有与三司领官同等的审案权力,三司领官既然能单审王玚,本官为何不能?” 他搬出天子。 有见不得他借势力张狂的朝臣忍怒而道:“行,既然嵇大人要独审便是,我们这就离开!” 说完,他就独自往外面走,见后面的人迟疑在原地还没跟上,他回头冷笑,“怎么,嵇大人都将陛下搬出来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还能违背陛下之命不成?都还在这里待着做什么!” 一群人就这么面色沉冷地离开了。 嵇临奚阴沉沉望了他们一眼,冷笑一声,坐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