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昕想了想:这倒是没有。
哼哼唧唧的,透着指缝又偷看一眼:
那,你想干什么?
顾辞头疼地叹气:谈昕,我发现你关键的话一句不听,废话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谈昕不服气,当即就把捂脸的手扯了下来,气鼓鼓说:
才不是,你少看不起人。
顾辞反问:那我刚才说了什么?
谈昕回答:你说你没打过我。
再往前。
你说你两只眼睛都闭了,我没抓住机会。
......
顾辞无奈地捏了捏鼻梁,有种按摩刚消下去的酸胀感重新占领高地的疲惫。
暗示走不通,只能明示。
于是掀开被子:
进来。
......昂?
负荆请罪的某人硬生生愣住,投在地上的影子被团成毛茸茸的猫。
顾辞不是在跟她清算么?怎么一转头就邀她上床了?
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反正廉颇负荆请罪的时候,蔺相如不会这么说。
我吗?
她迟疑地指了指自己。
顾辞故意压重声音:不来以后都别来了。
谈昕连滚带爬蹿过去:我来我来!
顾辞的被窝暖烘烘的,微凉的膝盖发软,不小心碰到顾辞的腿,暖暖的。
都说瘫痪的人肢体更冷,顾辞却比她这个正常人还要暖和,看来平时精细的保养还是有用的。
被窝里动了动,顾辞从枕头下摸了个遥控器,嘀的一声,关掉壁灯。
视野骤然漆黑,连依稀的轮廓也没了。谈昕老实巴交躺在最初的位置,一动不动,跟顾辞隔得老远,中间还能再躺下一个人。唯一确定顾辞跟她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信息,只有细微的呼吸声,以及不同于自身沐浴液的,独属于顾辞的体香。
心心念念的老婆就躺在自己面前,这怎么睡得着嘛?
谈昕默默等着系统出现,要么让她回自己房间,要么干脆大汗淋漓干一场,这么相安无事地躺在床上,单纯睡觉,是个人都忍不了吧?
她又不是柳下惠。
闭眼,睡觉。顾辞的声音再次传来,吓得谈昕屏住呼吸。
两手捂住口鼻,在窗帘缝投进来的棉线般的月光下,她连物体轮廓都看不清,顾辞怎么看到她没闭眼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声音从双手捂住的掌心传来,闷呼呼的。
顾辞闭着眼都知道她此刻的表情,肯定顶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眼神既抗诉又好奇,被手捂住的嘴唇一定鼓了起来,下唇外翻,露出粉色的带着水光的红肉。
你的眼睛太亮了。
谈昕不信:你胡说,现在这么黑,什么都看不到。
顾辞语气淡淡:我能看到。
谈昕讶异:你有夜视眼呀?
嗯。
真的啊?
假的。
你又骗我!
嘀!
情绪值变了。
但谈昕揉眼又揉眼,什么都看不见。
下一刻,面前的热源骤然靠近,没等她反应,一条手臂伸到腰后,揽着连腰带人一整个都搂了过去。
哎!
谈昕猝不及防,整个人就贴到顾辞面前,灼热的呼吸扑打着彼此的面庞,她就像一只误闯进花圃里的苍蝇,本不属于那里,过分滚烫的气息却熏得她腿根发软。
闭眼。
一只手霸道地盖住她的眼睛,下意识护在胸前的手被抓着手腕放到顾辞凹陷的腰上,蚕丝的布料过于柔软,*乃至她能清晰感受到布料下方的肌理。
睡觉。顾辞命令她。
这,这个有点不大好吧......
谈昕颤颤巍巍想收手。
顾辞扣住腰间的手腕,不让她动:
再动就出去。
谈昕立即不敢动了,闭眼的力度都用力起来:
不动不动,保证不动!
良辰美景,老婆在怀,这要是能忍得去报名当忍者了。
她一时想不通,为什么有洁癖的老婆不仅突然让她按摩,还让她上床,还她躺进同一个被窝,还让她搂着她的腰。
还的有点太多了。
可能,老婆是长期孤单惯了,所以想找个人陪着一起睡觉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