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知谈昕只是顺手薅了颗晴王:没有,我就是看这个葡萄好大,吃一个。
一颗晴王塞进去,腮帮鼓起一个球,拉扯着嘴也跟着歪了,斜斜的一道红印。
有点不对称。
顾辞拿起一颗,喂到她嘴边:再吃一个。
谈昕听话地吃了进去,于是两边都鼓了起来,像只小青蛙。顾辞伸手在她脸颊两侧凸起的地方点了一下,谈昕才终于明白她的奸计。
顾辞你!你讨厌!
呵呵呵......
火速把两颗晴王吃下去,嚼嚼嚼嚼嚼。
你才是青蛙呢!
顾辞笑够了,顺着她说:好,我是。
把抽纸放到她手边:纸在这,不想吃就擦擦手。
谈昕努了一下嘴巴,哼,看在她这么贴心的份上,就不计较了吧。
于是,顾辞终于按着轮椅去了浴室。
谈昕便继续吃草莓,吃了三颗才恍然惊觉
顾辞不是洁癖么?
洁癖应该最讨厌别人在床上吃东西吧?
想到这里,赶紧抽纸擦掉手上的水渍,单脚蹦到客厅的垃圾桶扔了。又蹦回来把不小心滴到柜面上的水擦掉。
这盘水果怎么办?
按理说得放回冰箱,但万一顾辞洗完澡出来也想吃呢?
不行,放床头柜始终不够洁癖,于是端着盘子一路蹦到卧室的书桌。
谈昕别的不行,平衡能力可是个顶个的好,即便单脚蹦跶,起步轻,落地稳,晴王一颗都没掉。
放好了水果和纸巾,谈昕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重新蹦回床上。
于是,在主卧浴室洗澡的顾辞一直听到外面传来咚咚的响声,起初她以为谈昕看不进去书用手捶墙,但声音的位点一会儿在卧室,一会儿又在走廊,一会儿又去了书桌那个角落,蹦来蹦去,丝毫不觉得累。
怎么受伤了还不老实?轮椅是摆设吗?
若非谈昕后面安分下来,顾辞说什么也得把泡沫冲了拉开门看看。
眼睛一闭,还是先前谈昕眼巴巴盯着她,说她香、声音好听,还有那句不知天高地厚的我被你亲蒙了。
无数个片段在脑中闪过,快速掠过的残影串联成一段新的画面,那是热气氤氲里交合的人影,只在她梦里出现过。
从浴室出来,体内的燥热已经蒸发完了。丝质睡衣松软地包裹着身体,吹干的柔软的长发披在身后,整个人透着一股褪去硬壳的爽利。
驶出浴室,轮椅生生停下
谈昕睡着了。
斜斜地靠坐在床头,仰着头,半张着嘴,腰以下盖着被子,腿上摊着一本翻到164页的《基因x》。受伤的左手搭在一边,伤口发炎的关系,整个手掌胀起浮肿,透着充血的红。
二十好几了,还有人张着嘴睡觉。
顾辞觉得好玩,轮椅停在床边,伸手将那两片唇肉捏到一起。黏起来没多久,又开了。
真是固执。
顾辞没再上手,怕真把这人弄醒了。
算算今天,先是跆拳道馆被人闹事,接着去医院处理伤口,还要抽空哭一哭卖个可怜,体力确实耗费很大。
转眼,发现床头柜上的水果不见了,好端端放在书桌上。方才诡异的咚咚声似乎也有了源头。
小笨蛋。
起身,掀开被子,双膝跪到床上,手臂小心翼翼穿过谈昕腋下,另一手揽进腿弯,轻轻将人抱起。
唔......
昏沉的睡意将谈昕迷得很实,全无一个跆拳道运动员的警觉,鼻梁不舒服地拱了拱,身体的悬空感唤醒一丝清醒。
有且仅有一丝。
眼睛掀开一条细缝,浓密的睫羽之间,她在梦里看到顾辞,于是借着睡梦往温柔地怀里蹭了蹭,软乎乎地说:
好香......
顾辞喜欢她依赖自己的小动物的样子,放低声音问:
什么好香?
谈昕的眼皮重新黏合到一起,脸颊追着那团绵软蹭,咂摸了一下嘴巴:
老婆好香......
老婆。
也只有在梦里她才敢这么叫了。
平时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么?怎么不敢来叫叫她?万一她就应了呢?
跨过谈昕的身体,就着旁边躺下,正要掀被子睡进去,才发现轮椅被她忘在了床沿的另一侧这不符合一个残疾人的路线。
于是下床,单手拎着轮椅放到自己那一侧,掀被子躺了进去。
大概是她刚洗过澡,身体暖和。一躺进去,谈昕就哼哼唧唧地黏了上来,没受伤的手摸来摸去,被顾辞抓着放到自己腰上才老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