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个争什么呢,如果非要出任务的话理见应该跟我搭档吧?一群臭男人可没我懂怜香惜玉。” 旁听的钉崎野蔷薇非常不客气的插了进来。 “哟西,既然大家都这么放心不下理见同学,那就一起出任务吧。” 刚刚被路过小姐姐夸长得帅并被邀请合影的五条悟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爽快的下了决定。 “哈?!” 就在这时,中原理见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正在打打闹闹的几人,点开了信息。 是伏黑甚尔发来的消息,他什么也没说,仅有的附图是一张照片: 身首分家的美艳少 年躺在水泥地上,正两眼无神的看着这边,像一头被解剖的野兽。 他眼下是特征鲜明的泪痣,有着血淋淋切面的脖颈下方露出一点黑色的昂贵内衬,这点黑色与雪白和血肉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但即使成了这样,他依然拥有让人离不开视线的魔力。 中原理见认识这个地面,这个背景显然是在顺平的高中拍的。 她的眼神一动,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众人。 这个狡猾的成年人显然知道主动暴露出什么东西会引起对方的兴趣。 中原理见现在确实想去找伏黑甚尔问个明白。 “理见。”伏黑惠冷不丁的叫她名字。 跟她说话时,少年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他在明知故问。 事实上,伏黑惠一直在观察她。 少女的表情从看到手机消息的时候产生了变化,虽然很快被掩饰过去,但却没有逃过一直在注视着她的他的眼睛。 果然,少女有些犹豫的回答道:“嗯,我可能有事要出去一趟。” 她没有说是去见谁。 有种莫名的直觉告诉伏黑惠,可能和某个男人有关系。 是谁? 和上次酒吧里的那个人有关么? 是自己不能知道的人么? ……为什么他不能知道? 某种情绪像剧毒的藤蔓,悄悄缠了上来,一圈一圈收紧。 这种窒息感让他想要直接询问对方的问题如鲠在喉,于是伏黑惠沉默了一下。 “那等结束了之后,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 纤长的睫毛投下阴翳,伏黑惠垂下眼,专注的看着她,语气平静的询问她。 他最终还是使用了这样迂回的方式。 但他依然期待对方可以给出自己心安的回答。 但中原理见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抱歉,我等下可能没办法和你们一起了,要不下次再约吧?” 伏黑惠的心蓦地沉下去。 “……好。” 黑发少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他只是平静的点点头,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回宿舍记得跟我们报平安。” …… 伏黑甚尔刚刚从酒吧出来,在因为他砍人而尿裤子的金主终于闭上嘴巴老老实实把尾款转过来之后被对方的聒噪吵的兴致全无,一脸无聊的甩了甩刀尖的血。 孔时雨似乎没意识到他的兴致缺缺,依然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 “……我查过了,那条挂上去三分钟就被撤下来的悬赏,疑似是盘星教那边的人的手笔。” “那个叫中原理见的学生悬赏身价一路水涨船高,所以我这边也对她的身世做了些调查,但并没有在找到能和她信息对得上号的家族。” 没有来历,没有父母和兄弟姐妹,没有身份证明,这个古怪的少女如同流入湖中的一滴水珠,能轻而易举渗透入人群,也能在下一刻便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草蛇灰线,伏延千里,真的有人能做到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却不留下一点痕迹么? 如果只是出于单纯的好奇心,想要刺探,需要这么大的手笔么? 而且对方的这番操作,显然是想让那少女成为众矢之,一旦悬赏被人接下,她之后的麻烦只会多不会少。 “……我不能理解的是,盘星教那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学生,即使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保护她?” 甚尔勾了勾唇角:“不能拿常理来看待她,你没发现五条对她的态度都十分微妙吗。” “迄今为止,这个女孩有在人前使用过异能么?” 孔时雨陷入了沉默。 “你是指她的异能可能有问题?” 意识到自己停在原地的时间过长,伏黑甚尔再次迈开了脚步。 “来路不明的诱饵,也就只有那些蠢货会想着怎么吞掉这条大鱼。”他嗤笑出声。 孔时雨沉默了。 伏黑甚尔并没有在意,正当他准备去赌场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少女的脸以及对方横冲直撞不怕死的作风。 平平无奇?他倒是觉得对方胆子肥的过分。 甚尔一手转着刀,垂眸看了眼因溅上血而被染成更深颜色的黑背心。 他收起刀,悠哉悠哉的从后门折返,从灯光醉迷的舞池里穿过,正大光明的离开了酒吧,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穿着黑背心的强壮男人,只是擦肩而过时,总会有人嗅到了鼻尖萦绕不去的血腥气。 眼前赫然是两条道路,一条是商业街,另一条则是通向赌场。 回去找金主还是继续赌? 男人插着兜在三岔路口站了一会儿,最终慢悠悠的迈出了脚步,给少女发去了任务顺利完成的照片—— 短时间的享乐可没有建立长期关系的甜头重要。 而他不知道的是,另一边也有人暗暗下了决心,一同迈出了脚步。 而中原理见这边,因为伏黑甚尔报的地址离这里很近,于是中原理见与几人在街头分别后,一个人走向了约定的地点。 在路过一条脏兮兮的小巷子时,旁边突然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注视,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中原理见瞬间警觉起来,想要迅速远离这个散发着不详气息的小巷。 然而潜伏在暗处的人比她动作更快,她被人拖进了小巷子里,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一瞬间产生了被野兽撕碎喉咙的可怕错觉。 对方抬起手,中原理见下意识一歪头,于是刀尖险险的擦着她的脸过去,直直的没入墙壁里。 “反应不错。” 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对方甚至有闲心夸她。 那只大手正放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带着点粗粝的掌心与细嫩的皮肤摩挲着,无端让人产生一种轻而易举就能折断她颈骨的错觉。 像掐下路边的一朵花那样。 中原理见的身体紧绷一瞬,然后很快放松了下来,红光自指尖消散,手指的力道也松开了。 她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冷静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甚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