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陆生高烧未退,大脑一片混乱,想不通为什么赵宥明会出现在这里?
“你......”周陆生被胳膊箍得有点喘不上气,拍了拍他的背,说:“你先——放手。”
“放开他!!”剧喝声传来,三人均一愣,继而循声回望,只见陈文一手举着手机录像,一手拿着根防身电警棍对准赵宥明,“听见没有,放开他!”
看清来人后,赵宥明手上的劲道倏然一松,缓缓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陈律,别激动,我只是和生生打个招呼。”
陈文对他的说辞充耳不闻,时刻保持警惕,盯着赵宥明和他身后那个蓄势待发的男人,一把拉过周陆生护在他身前。
“生生,你没事吧?”
“没事。”周陆生有气无力的说,“......你怎么也来了?”
“你还在发烧,我怕路上有什么危险,所以一直在后面跟着。”陈文快速的说,“先去车上等,我处理完这两人的事就过来。”
周陆生与赵宥明两相对视片刻,拍了拍她的肩膀,从身后站出来,“没事陈姐,放下吧,都是熟人。”
此话一出,场上剑拔弩张的气氛散去大半,赵宥明率先放下手,身后的男人也松了戒备,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陈文疑窦未消,目光在三人脸上逡巡一圈,问:“你们真认识?”
“嗯,他是我......同学,大学同学。”周陆生说完迈开步子走进楼门,“上去说吧,下面怪冷的。”
房门打开的一瞬,滚滚热浪迎面袭来,四人不约而同的吐了口寒气。
周陆生精疲力竭还是秉着待客之道,给三人各拿了一瓶矿泉水招待。
四人围坐在客厅,鸦雀无声......
半晌后,周陆生发话:“既然大家都凑巧碰上了,那就一块说吧,谁先来?”
三人面面相觑,没人想主动开这个头,陈文愤愤不平的敌视对面两人,对面好像见怪不怪,对她的态度置之不理。
“各位,麻烦出个声吧,快点说完我还要去休息,我真的很累。”周陆生耐心告罄催促道。
该来的总会来,隐瞒不是办法,人都入土安息了,该给他儿子一个合理的交代。
陈文清了清嗓子说:“其实——我们要说的都是同一件事,你应该也能猜到,是关于你爸的。”
......事情的起因要从赵宥明身边坐的那个男人——徐俊盛说起。
徐俊盛是坪城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不久前他的公司在做工程的时候,欠下四百多万工程款,因为暂时无力偿还,于是东躲西藏小半年没露面,结果被他的几个债权人联合起诉了。
这几位债权人聘请的正是当地最有名气,最擅长民事诉讼的周致山作为他们的代理律师。
他在接受委托后,按照程序先向法院申请对徐俊盛的公司账户和个人账户中所有的资金财产全部冻结。
账户车辆一冻结,徐俊盛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躲不过去了,于是他私底下找到几位债权人进行商议,看能不能先给他的账户解封,然后再宽限他几日去筹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