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女士说想吃甜点,她下班时特意去给蛋糕店买了个慕斯蛋糕,放在车后座上,刚才下车的时候忘拿了。
她将袋子提出来,往回走,看见何盛宇也走了出来,他叫她等一等,说你的披肩在我车上,我去拿给你。祝楚意没有应声,也没有拒绝,她先进了电梯厅,不急着按电梯,只站在电梯前等着。
这披肩在何盛宇车上放了半个月了,他始终没有勇气上祝楚意的家门,就一直拖着,想着等哪天她愿意跟他说话了,再还给她。
披肩被折叠成一个小方块,何盛宇将它呈到她面前,说物归原主。
她接过,说谢谢,刚好电梯有人出来,是很久没见的邓蓉蓉。
邓蓉蓉以为他俩一直在一起,对何盛宇早已经死心,现在跟他俩只剩邻居间点头之交。打过招呼,邓蓉蓉走了,祝楚意进了电梯,何盛宇却站着没动。
“不上去吗?”祝楚意按住开门键,平和地看着何盛宇,仿佛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何盛宇却说:“你先上,我走楼梯。”他也不知道,坚守这样秩序到底对不对。
刚才见到他时,他是打算进安全通道的门的,所以是为了避免在电梯里遇到,他每天都在坚持走楼梯?
祝楚意觉得很好笑,她忽然有种时过境迁的释然,眼神里有点波动,望了他一眼,随后按住关门键。
电梯门完全关闭之前,她扫了眼何盛宇的左手,他还戴着她送的那只手表。
何盛宇站在电梯外,看电梯门慢慢合上,他接住了祝楚意看过来的那一眼,好像还看见她笑了。
他站在电梯厅,看电梯数字升到五楼,他又回到了车上。
何盛宇坐在车里点了支烟,边给老顾发消息,说:老顾,我今天跟她说上话了。
老顾很快问:披肩还她了?
何盛宇说:还了,她跟我说谢谢,好像还笑了。
老顾说:我就说祝小姐心里还有你吧,我开始期待喝你们的喜酒了。
何盛宇笑了笑,收起了手机,下车把没抽完的烟灭了,扔进垃圾桶去。
分开以后,他抽烟抽得有点凶,常常能一连抽几支。但今天这一支,他只抽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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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楚意换好鞋,在换鞋凳上坐了好一阵,她把披肩放在腿上,一点点展开,又再慢慢地叠回去,然后起身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