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并未接触过会馆,一切都是自己摸索的。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操作,会让他殒命。
独特的能力没有让他立刻死亡,而是在非洲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器官衰竭而死。
也是在这一瞬间,妙妙不由自主地就将自己的灵力开始输送给妈妈。
“妙妙……,停下!”妈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十几年前那一夜里,她也是这样再次苏醒了过来。
“妈妈!”妙妙终于停了下来,她发现自己浪费掉了自己空间里大半的灵力。她妈妈并不是能力者,而且她濒临死亡的状态也让她根本无法吸收多少灵力了。
“妙妙,你爸爸有他的理想,可他还是选择了用他的生命来换我这副病躯。当时我昏迷着,我拒绝不了。可是现在,我不能让你再重蹈覆辙。这十几年我很想努力去活,不辜负你爸爸的那一份生命。可是离开了他,我的一切快乐也都离开了。能看到你健康长大,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害怕有一天你会像他那样,所以我一直阻止你学医。”妈妈叹着气,没呼出一口,似乎生命力就会消散一点,“你继承了他的天分,如果你愿意,你就去实现他的理想。”
“可是,妈妈……”道理妙妙当然懂,但她又如何能看到自己的妈妈在面前死去。
突然,她想起了老君,如果是老君的话,说不定能救她妈妈。
立马打了一个电话给无限,她需要他帮忙。她一个人的话,是没办法带着妈妈去见老君的。
无限很快就来了,他是飞来的。电话里妙妙强忍的哭腔让他心慌意乱,不得不用了最快的方法。
当他要抱着妙妙妈妈离开时,妈妈却再次阻止了他们。
“看来你就是我女婿了吧,好好待妙妙,让她健康地活着。”妈妈此刻并不期望太多,她也看出来了,无限和自己的丈夫一样,并非普通人。但她只想妙妙普通而健康的活着,这就是她最大的愿望了。
“我知道了。”无限点点头,他带着两母女很快就飞到了蓝溪镇。
老君是真没料到这么快就见到他们两了,而他更没料到的是,他还要去救助一个十几年前就该死去的人。
“我做不到,对不起。”老君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实话实说。
“可是你不是神吗?”妙妙眼中蓄着眼泪,她看着老君那模糊的,蓝色的身影,真的犹如天神一般。
“我只是被封了神,即便是神,也有做不到的事情。”老君无奈地说道,他做不到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听完老君的话,妙妙无声地叹了口气,握住了妈妈的手,想象着她当年将自己生出来时的情景。自己的生命是她和爸爸共同给予的,如果她想要还回去,也是可行的吧。
“妙妙!”无限很快就发现了妙妙想要做什么,他一把拉开了妙妙的手,让她和妈妈之间的灵力联系断开了。
“我爸爸救不了,我也许救得了呢?我修炼了这么久,我的灵力肯定比我爸爸更强的!”妙妙见着气息逐渐微弱的妈妈,她的眼泪就像是暴雨一般倾盆而下。
“那你能用这种办法救多少人?”无限咬着牙,他记得妙妙妈妈的话,他记得清凝,他还记得很多很多悲剧,“万一下一次是我,是小黑,是若水,是紫罗兰呢?一个又一个,你救得过来吗?”
妙妙没有回答,她不是回答不了,她不是没有答案,而是因为这是无限问出来的。
救人治病,这是医者的天性。因患者而死,远到华佗,近到白求恩,例子无数。她救自己的母亲,天经地义。她救自己的爱人,合情合理。她救朋友,她救宠物,都是肯定的答案。
希波克拉底誓言,可不仅仅只是一句口号。
可面对无限,自己所爱之人,她又如何说得出我愿意为你,还有其他人而死这种话呢。
无限他失去过那么多,他如果再失去自己……
妙妙不太确定,自己在他的心底,到底占多大的比重。
但在此刻,她居然希望这个比重很小很小。这样的话,他也许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在他漫长的生命之中,也许就不会留下疤痕了。就算有,也很快会痊愈吧。
老君在一边看着,都说旁观者清,他又是心灵系的,他很清楚这两人之间的情感。斟酌了一下,他想要开口缓解一下气氛。
“如果你这点理性都做不到,你就不配为一个能力者!”无限还是先把狠话说出来了,与其担心妙妙随时都会奉献自己的生命,不如让她做一个普通人。就像她妈妈所说的那般,平静,普通,而健康地过完一生。
反正他都痛惯了,他并不是习惯了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地离开,而是痛楚对他来说,是可以承受的了。
每一个人都不一样,大家都是不一样的个体。无论是他前任妻子,他的儿子,他的徒弟,他的朋友们,每一个人的离去,所带来的伤痛都是不一样的,哪里能习惯得了。
但如果是无病无灾地寿终正寝,他就没有那么伤。
让她继续做一个普通人,自己在她身边守候到老,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