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耿溧自下而上的看着他,语气似乎还有些挑衅:“你别光说不做啊。”
“还打算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恶鬼就是恶鬼,总能以最蛊惑人心的方式来迷惑别人,示弱、欺骗、威胁…他是样样都对穆秋用了,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
这让穆秋不免怀疑,有时候耿溧好骗的一面会不会也只是假象,为了让他放下心防的做戏而已?那时穆秋的确生气了,而耿溧做出的示弱反应也很好的化解了危机,而现在事情揭过去了,耿溧也不再假装乖顺听话。
不过此刻纠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穆秋喘着热气,跟他纠缠交葛的视线仿佛都在发烫,对比起耿溧冰凉的体温,他身体的发热就更鲜明了。
即便穆秋不想做出任何反应,呼吸都快要觉得困难,酸痛的感觉令人感到压迫性十足。
“等等……不行,这样不行……”他的手撑在浴缸边缘,有些打滑,几乎颤抖得要支撑不住,是耿溧及时扶住了他,勉强稳住他的身形,才让他没有一下子跌坐下去。
耿溧扶住他的双手力道收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这么快就求饶了,那接下来可怎么办?”
“我还什么都没开始做呢。”
穆秋头脑一热。
然后就后悔了,他发现他做错了。
虽然他嘴上很有勇气的说自己来,可是真到这时候,就又感到非常怯场,连假装出一点游刃有余的主导感都很难。
光是这样就已经让他费尽了力气,浑身不受控制的发颤。
本来穆秋提出他来主导的用意是,让他自己不那么难受,自己控制节奏会让他有安全感。
可是穆秋却在慌乱之下,忽略了一个问题,照他们俩现在的姿势,根本不会让情况好转,反而会让他更加自讨苦吃。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吗?”耿溧轻笑着吻过来,稳住他的身形,“别怕。”
脐.橙对耿溧而言,算是新奇的姿势,因为他还没有尝试过。
不过他的记忆里对此是有所了解的,这也多亏了他的妈妈,还有那些童年时期经常去他家里的客人们,那些人总是满口脏话,又粗鲁至极,他的性.教育大多来源于此,但他也对此感到极度的厌恶。
没有人会在那样混乱恶心的家里干干净净的活着,在那个家里待久了,耿溧觉得自己的身上都染上了令人作呕的气息。
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是狼心狗肺,像他的妈妈骂他的那样,“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爸在监狱里都要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他?等你长大以后肯定也不会报答我们!”
耿溧记得他当时说了一句,“等我长大了,你们早就死了。”
之后他妈妈开始把他视为白眼狼,她说她含辛茹苦的做那些事,不就是为了在没有爸爸的情况下,把他抚养长大吗,他为什么非但不领情,还诅咒他们早死?
那时候耿溧只是小孩,他单纯的认为人长大之后活不了太久就会死。但他妈妈已经放弃了他,后来甚至一度想要把他饿死,关在房间里一关就是一两天。
他也想过,也许他妈妈做那些事,真的是为了他呢?他的确不该诅咒他们早死的。
只不过越长大之后,他就越能明辨是非,最起码,试图把他饿死的妈妈不是爱他的。
而那个曾经美好的家,也逐渐变得满目疮痍,让他只觉得恶心,他的洁癖变得格外严重,几乎是有强迫症一样,每天打算房间,随时用洗手液和消毒液,对于爱情他就更没有想法了。
每次出门,他都会尽量避开所有看似脏乱的地方,甚至连闻到垃圾桶的气息都不行。
在外面说还好,他只需要尽可能保持脸和手的洁净,如果跟人碰到了手,那他就会一直抓耳挠腮的惦记着,直到洗了手才会觉得干净。
每次回家后,他最先做的事情一定就是洗澡、洗衣服,外出了一天的衣服,尽管看起来还是很干净的,像没有穿过的新衣服一样,但在他看来就是已经沾染了不少细菌,需要洗干净才行。
耿溧需要保持整个家里的干净,特别是他的床,如果不洗澡,他是不会上床的。
尽管如此,但穆秋仍然是他记忆里,唯一一抹不一样的色彩,干净、温柔、澄澈,如此的与众不同。
穆秋不会厌恶他的家庭,不会害怕他,甚至还帮他去上学读书,让他不再是愚昧懵懂的状态,家里的那些糖糖总是吃完了又会续上,他是如此的纵容他。
这一切就仿佛是一场美梦,因为耿溧觉得,只有梦里才会有那么美妙的事情发生。
这也让耿溧不禁从见穆秋的第一面开始,就萌生出了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