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认错倒是快。
既然对方已经道歉,俞利民那些刻薄的冷言冷语也不好再说出口,他张了张嘴,最后作罢似的摆了摆手。
“不说别的了,扶我回去。”
晏澹有些诧异:“您还要去参加寿宴吗?不叫医生?”
“那么一屋子的客人等着呢,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去医院?”
“啊。”晏澹了然,却还是一脸担心的看着俞利民,“那您的脚不管了吗?”
俞利民心说关你什么事。冷声道:“按我说的去做!”
晏澹十分听话的扶住他,一点一点往宴会厅的方向挪。
晏澹的两只手十分有劲,几乎是把俞利民整个举了起来,俞利民那只伤脚几乎不怎么受力,痛感整体还能忍受,只是身边那道视线实在是太过显眼。
晏澹什么都没说,那双狗狗眼却写满了“我好担心你”。
俞利民被看的颇有压力,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挺住。
“宴会一结束,我就会打电话去叫私人医生。”
“哦!”晏澹的眼神一下子亮起来,表情瞬间松懈下来,他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俞利民没忍住哼笑一声,这小子虽然意图不轨,本质却还不坏。
正这么想着,身边的青年小声的补了一句:“酒也不能喝。”
俞利民有些不耐的皱眉:“知道了!”
当我小孩儿?
晏澹当即闭嘴,低着头尽职尽责的充当起人形拐棍。
两个人刚过拐角进入主路,正前方不远处就是宴会厅的入口,此时门口有几个年轻人正聚在一起说话,一阵笑容传来,引得俞利民和晏澹双双抬头。
人群里最显眼的,正是晏澹那位便宜大哥,张系。
“张系。”俞利民闲闲的念出了这个名字,“不对,现在应该叫晏系了。”
他对这个人稍稍有几分印象,这位晏家遗子从前和俞稚的关系不错,从前俞稚偶尔回来吃饭,也会把这位捎带回来一起,俞利民因此见过几面,当时感觉还行。
但自从张系和晏家相认,在梓城名声大噪的时候,俞利民就很少再从自己儿子嘴里听到过有关这位的信息了,哪怕偶尔提起,俞稚的反应也是很淡,甚至言语间还透着几分嫌恶。
这两个人之间势必发生过什么。
俞利民一直想搞清楚,但俞稚的态度明显就是不想说,唐棣和他老板一条心,一说起这件事就装死,搞得俞利民也很没有办法。
俞利民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从哪儿入手了解内情。
唉?
俞利民眼睛一亮,突然转头看向晏澹。
这儿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
晏澹被盯着背后发毛,他盯着一双无辜眼:“您,您就这么想喝酒?”
什么酒不酒的?
俞利民指着不远处的张系:“那边那个,你认识吗?”
“认识啊。”晏澹点了点头。
张·手下败将·系。
“那就好,”俞利民一笑,表情瞬间和缓了不少,“小伙子,我突然有点事情想问你,你可得老老实实回答我。”
俞利民一张脸转变的太快,摆明了另有所图。
晏澹眨了眨眼,明显有些犹豫。
俞利民哼笑一声,举起五根手指头:“俞稚小时候的照片,我复印五张给你。”
“成交!”晏澹回答的相当干脆,“您想知道什么?”
果然!
俞利民了然一笑,这小子果然和他想的一向好拿捏。
“俞稚和张系的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晏澹老实交代,“张系混得越差,俞稚笑得越大声。”
俞利民眯了眯眼睛:“我怎么记得这俩人从前关系还挺好的。”
“……是。”
“所以中间是发生了什么?”
晏澹一愣:“您不知道吗?我哥,不是,俞总没跟您说过?”
俞利民皱眉:“他要是能告诉我我还来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