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禾闻言抬头,不解道:“穿着官服怎么了……”
“就不能吃蟹了吗?”
大郅律例好像没有这一项规定吧。
李怀远一本正经道:“穿官服时禁止勾引男人!”
“我、我……”沈今禾耳根“腾”一下就红了,也顾不得什么礼数,直接就问:“我哪里勾引别人了?世子说话要讲真凭实据。”
“咳,看不出来本世子只是好心提醒你吗?”李怀远背着手,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自古官场凶险,既然着官服在外,一言一行自当小心谨慎,否则跟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出去,被人瞧见什么逾矩之举,再让那些蛇鼠小人参上一本,得不偿失。”
“……”
沈今禾这下听懂了,心道,你直说了别去圭峰看暮霭便是。
柳南钦走在前头憋笑憋得十分难受,心想自己今日可真是开了天眼了,曾几番见过李怀远如此行事,简直跟脑子缺了根弦似的。
几人各怀心事地走到柳府门口,马车早已备好。
就在这时,从巷口迎面走来一个黑衣少年,穿着单薄,背上还背了把剑,沈今禾越看越眼熟,猛地想起什么,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漂亮小面首?!”
那少年“噌”一下红了整张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柳南钦皱着眉头道:
“这阵子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少年听罢十分不满:“哥!说了很多遍我那不是鬼混,是闯荡江湖,惩恶扬善!”
“我看你就是不长记性,下次再被人掳走就老实了。”
“你!”那少年不服气地瞪了柳南钦一眼,偏过头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回去补觉了。”
说着便扬长而去。
沈今禾简直目瞪口呆,原来当初李怀远从安乐手中救下的那个漂亮小面首,竟然是前任翰林大学士的孙子!这个世界还真是出奇的小。
不过话说回来,以安乐当初在上京城的地位,李怀远还能冒着得罪她的风险救下小面首,就足以说明柳南钦口中那句“故交”的确是够分量的。
所以李怀远今日来柳府,极有可能就是单纯来找柳南钦,而不是故意来找自己的麻烦……沉思片刻,沈今禾这才放下戒备,松了口气。
还好柳南钦与他相识,就算他想发难,也会看在故交的面子上忍一忍吧,毕竟沈今禾如今是在柳府行事。
柳南钦见其余二人都杵着不动,看够了热闹,自然还是要帮自家好友一把,遂道:
“世子日理万机,想必尚未用过午膳,不知可否赏个脸,同柳某与沈编修一起……”
“说人话。”
“吃了没,没吃大家一起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