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妙华的神女之名太过响亮，万一老师误以为她是招摇撞骗之徒就不妥了？
“不辛苦，行走了这些年，倒也让我看开了很多。”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这蒸馏酒是谁拿出来的？”
虞妙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喜色：难怪皇上特地将见面地点安排在这里，这是帮她在太师面前刷一波好感度啊。
原本埋藏在心底的怨恨再次浮现出来……若不是先帝被美色所惑，偏听偏信，纵容范家人为非作歹，又怎会险些闹出民变？
“别说了，这天家的事情可轮不到我们说话。”说话声后面渐渐小了。
下一刻，他听到“先帝”说道：“朕是为了皇帝的慧贵妃来的。”
那是统统神灵的奖励。
刚才的他，居然看到慧贵妃的头顶上空飘过了一行行色彩斑斓的字。
慧贵妃这是在和看不到的存在说话？
虞妙华顿时有些紧张，但面上还是露出温和的笑容，“稍等片刻，我这就过去。”
“皇上召我去东内苑？”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无妨，午后好好休憩一下即可。”
“老师这些年辛苦了。”看着黑了一大圈的老师，裴灵岳这话绝对是真心实意的，要是朝廷其他官员能多多像老师学习就好了，这才是他想要的股肱之臣。
虽然不懂青霉素是什么，但他看出来了，那是可以从阎王手中抢人的神物，只看统统神灵的反应就知道。
裴灵岳这些天都在翻老师的一些秘折——这些年，老师不仅记载了各地风土民情，还收集了一些当地大族的情报。
“我稍微了解了一下，只看明面上这位慧贵妃拿出来的功劳，若她是男的，就算是异姓王都封的。偏偏因为她是女子，连恩赏她妹妹都有人酸，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起来吧，这是蒋太师。”
这才是真正的酒啊，他以前喝的都是什么东西。
神迹也是这神灵帮她弄出来的？
在让老师见到虞妙华之前，他先带他去看看棉花，刷一波老师的好感度。
“蒋卿，朕今日过来，是为了一人。”
他压下了心中翻滚的思绪，尽可能若无其事地和皇上说着推广棉花的事情。
“先帝降临，臣有失远迎。”蒋康游跪了下来。
裴灵岳看到新刷新出来的任务，不由心潮澎湃了起来。
“珍仪皇后的妹妹可没有爵位。她现在做的，样样都是拉拢人心的行为，所图甚大啊。”
他认真看着那些字，越看心中越茫然。
“慧贵妃乃上天赐予大齐的祥瑞之人，只是她身边环绕着太多的阴谋诡计。还有人想要利用你抹黑她的名声。”
柴修领她去了东内苑。
以前的他，是不信鬼神的。但因为亲眼目睹了慧贵妃头顶的神迹，半信半疑了起来。
蒋康游心中浮现出一个隐隐的猜测。
晚上，妻子入睡后，蒋康游仍然在整理书籍——其他的东西仆人可以收拾，但书籍方面，只能他自己来。
蒋康游有些恍惚：这是先帝的声音？
假的。
他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位可是曾经把珍仪皇后娘家一网打尽的狠人。
除了点上一壶清酒，他还顺便点了炒花生、卤鸡爪、炸小银鱼等下酒菜。
将皇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神态收进眼中，蒋太师再次浮现出新的猜测：皇上他不会也看得见那些对话吧？
“妾身见过陛下。”
毕竟慧贵妃……嗯，看着就挺天真单纯的，还动不动就放弃，一点毅力都没有。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露出了左手的四个指头。蒋康游在十几年前被断了一指——即使珍仪皇后的亲弟弟因此付出了代价，这手也无法复原，就像是他失去的孩子再也无法复活一样。
……
他一边慢慢喝着清酒，一边夹几筷子下酒菜吃，不知不觉中有些醉了。而那壶酒到现在还只喝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