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门边的温初月一抬头,就对上了大步赶来的宋泊简。
男人显然是刚从公司里出来,纯黑色的双排扣过膝大衣下西装革履。
他先走到孟以年的身边查看了一下外甥的状况,然后才转过身来对温初月客气道:“今天的事情麻烦……先生贵姓?”
说到一半他停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的黑发青年。
“温初月。”
除了宋泊简最初进门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之外,温初月始终垂着眼睑。
隔着一层玻璃片的视线清晰得过分,清楚到连对方右颊的浅痣和深浓的眉毛都纤毫毕现,这对于其实不想细看故人的他来说,是一种残忍。
虽然他刚才忍不住心软了一下,但并不代表自己不讨厌宋泊简了。
温初月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花这个冤枉钱去配眼镜,为了看狗男人的超清无.码大图吗?
“麻烦温老板了,小年这里交给我就行。”宋泊简朝青年点点头,“医药费多少钱?我转给你。”
温初月情绪不高,连呛声的兴致都没有,语气难得平和,抬手指了指门外的挂牌:“学校的医务室,不用花钱。”
作为贵族私立高中,学校财大气粗不差这点钱。
捕捉到温初月抬手指的动作,宋泊简不禁一怔,想起自己养过的猫猫。
汤圆每次想玩什么、想吃什么,都会先扒拉扒拉自己,然后抬爪指一指那个东西。
明明是一人一猫,他却恍惚从温初月的动作弧度中看出了几分重合。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语气里听不出半点破绽:“抱歉,毕业太久,我都不记得了。”
实际上是,高二那年对自己来说如同一道分水岭,从那往前记忆都有些模糊得不真实,意外捡回家的汤圆,是他那段灰色人生中唯一的亮色。
宋泊简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又想起这些陈年往事。
因为他这几年睡眠不太好,心理医生建议尽量不要刻意回忆那些让自己感到沉重的事情。
温初月没接话,只是盯着看着门口的方向:“既然没事,那我走了。”
“等一下!猫!”见状,孟以年赶紧叫住他,“帮我喂一下猫!”
温初月停下脚步:“你的伤口不是很快就处理完了吗?自己回去喂不就行了。”
孟以年隐晦地瞥了宋泊简一眼:“我可能暂时回不去……”
温初月只得勉为其难,朝他手心一摊:“钥匙给我。”
“温老板。”
谁料,他刚接过钥匙转身准备走,就又被宋泊简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