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主人做局,大概都是用稍稍正式的午膳或者晚膳,早膳几乎都是和家中人用的,却邀请南知鸢过去...
便是柳絮都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害怕这刘夫人是想给自家夫人立个下马威呢。
南知鸢思忖了片刻,颔首应下了:“好,替我多谢林夫人。”
侍女一笑,梨涡浅浅,南知鸢既然已经答应了,她来的意义也已然达到。
“是,那奴婢便告退了。”
直到瞧不见那侍女的背影了,柳絮才急忙拉住了南知鸢的衣袖,小声开口:“夫人,您当真要去?”
南知鸢偏过头看向了柳絮,她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无奈,可却没有立马回答柳絮的话。
她只拍了拍柳絮的手,道:“进去再说。”
等进了屋子,柳絮忙不迭地看向南知鸢,几乎都要将视线黏在她身上了。
南知鸢瞧见她这副模样,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无奈,而后,她低下头来笑了。
见南知鸢不仅什么话都没有说,还看着她笑了。
柳絮顿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夫人,这刘氏...这林夫人怕不是笑面虎吧?请您过去,可别是立个下马威才是。”
南知鸢有些无奈,伸出手来点了点她的脑袋。
“好了,就你想的这么多。”
相比柳絮,南知鸢倒是想的更多。
“林溪砚既然将他的夫人都带来了湖州,那必定是关系极亲近的。而我今日贸然来访,纵使是三爷先前大概是同林溪砚打过招呼,可这儿必竟是人家的地盘。作为客人,我应当先去拜谒才是。”
南知鸢看向了柳絮。
柳絮懂了:“可如今,夫人您来的时间晚,若是贸然前去也是打搅人家,所以...”
南知鸢顺着柳絮的话,点点头:“所以林夫人明日早晨便邀约,并没有你方才想的那些事。”
她戳了戳柳絮的脑袋:“人家只不过是想着,早膳也显得关系更加亲近些,毕竟...”
南知鸢垂下眼帘来,笑了笑:“毕竟,怕是林溪砚如今手里接着的,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否则,又如何会上了谢清珏的这一条船。
谢清珏在家中清冷,有原则,可在外...
南知鸢不做多想了。
她掀眸,看向柳絮:“今日你们估计也累着了,都早些去休息吧。”
柳絮抿着唇,小心翼翼开口:“那夫人,咱们在这儿,得待多久?”
南知鸢一顿,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晓。”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夜的时间过得极快,便是南知鸢坐在了林宅的主屋前厅,瞧见明明是天生冷脸,可看向她时眼眸之中带着局促,举手投足间有些僵硬,却明显是想要与她拉近距离的刘氏时,还有些恍惚。
她身后的柳絮默默看了这两位主子一眼,而后迅速低下头来。
昨日柳絮还在担忧南知鸢今日会不会被立个下马威什么的,可如今,瞧见了林夫人时候,柳絮瞬间有些后悔自己当时为何如此恶意揣测林夫人了。
林夫人深呼吸了一口气,旁人见不到的桌子底下,她几乎都要将手中的帕子给扣烂了。
她笑容有些僵硬,局促地扫了一眼整个桌子上的膳食。
明明是早膳,明明只有两个主子,可这桌子上却都是变着花样的做法,像是如今坐在桌子上的人,少说也有六七位之多。
“谢夫人,我先前在京城之中便听说过您与谢大人,如今第一回 见您,还是在这种场景之下,着实是...”
她搓了搓手,而后站起身来,想给南知鸢舀一碗鲜虾粥。
可南知鸢抬眸,一瞧她的样子,便知晓刘氏这着实是不会照看人的,动作生疏得很,就连方才开口时的神情,也别扭得很。
南知鸢害怕遇见那些个笑里藏刀的人,如今,瞧着刘氏这样子,却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她站起身来,从刘氏的手中接过了那碗。
“夫人您如今是主人家,怎么能劳烦您呢。”
只是南知鸢当然没有自己上手,而是转过身看向了柳絮,吩咐道:“柳絮,给我与林夫人舀一碗粥。”
柳絮依言,走上前去,香味扑鼻的鲜虾粥便稳稳当当地放在了两位主子的面前。
南知鸢将刘氏面前的碗,又往她那儿推了推:“林夫人瞧着不像是京城中人。”
从昨日夜里南知鸢就在思考,京城之中哪里有刘姓的大户?虽然这姓氏是大姓,可让南知鸢找出来京城之中数得上名号的,好像的的确确没有刘姓。
但...昨日南知鸢瞧见了刘氏的侍女,举手投足都是规矩,瞧着并不像是小门小户出生的,反倒是颇具世家的礼仪。
如今大虞境内,残存的世家并不算多,朝堂之上也几乎都是清流,寒门一派出生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