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段四海说得口干舌燥想让人给自己倒杯水,才发现一直应承自己的只是个小黑方块。
录音不停,“嗯嗯嗯”不止。
在家待了一个周末的段崇明总算是消了段四海再去学校探查的心。
甚至百分百保证道:“我还是决定好好学习,争取让咱老段家出个大学生。”
段四海先是扯了扯段崇明的脸皮,确定自己的皇太子没被调包才一脸欣慰道:“长大了。”
段崇明脸都被扯变形了,有些不自然地把自己脸皮上的手给扯开,嘟囔道:“我老早就长大了。”
段四海端详了一阵,突然道:“你高三了还要去赶高一高二的场?”
段崇明:“……”
冬季越野,羽毛球、篮球、足球、12·9歌咏比赛、十佳歌手……
一长串的活动噼里啪啦地在段崇明脑海里闪过。
段崇明一副“你说什么呢”的神情,拧着眉看着他爸:“爸,你这是刻板印象。”
“好了,爸,不说了。”段崇明宽宏大量地原谅了他爸的“恶意揣测”,拿着桌上的包大步向外。
还不忘扔一句:“爸,我心善,就不和你多计较了。”
皇阿玛疑惑地看了好一阵,后知后觉地倒退几步去看自己的酒柜。
好家伙,昨天晚上还是满的,今天就少了十分之一。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
拍卖会后,顾惊山每每看到自家金主身上的读书气,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便不知觉消散了几分。
失效的违禁词在和老丈人见过面后又重新回到了顾惊山的手心,他捧着那几个词看了看,投降般叹了口气。
段崇明说到做到,打定了主意好好学,在学校的时候便不会和顾惊山说一句话。
直到回家以后才会浅浅接个吻,再多的,就不让做了。
顾惊山抱着双臂,视线若能化为刀枪利刃,能把书房的门盯出个洞来。
许是为了弥补,又或许是为接下来长达两个月的异地做铺垫。
在跨年当天,顾惊山心心念念的人主动钻了狼窝。
顾惊山作为金主的家属,得到个不错的观赏位置。
温情的酒吧放着轻音乐,柔柔的情调绕着圈,为接下来的演出铺垫。
顾惊山用吸管搅拌着酒杯,回味着龙舌兰的回甘。
在奶茶里加酒,他家金主真是煞费苦心。
见身侧的人有意无意地打量他,顾惊山平易近人道:“有什么想问的直接说吧。”
女孩儿先是红了下脸,因着卡座只有他们二人,鼓起勇气道:“你和段哥,在一起多久了?”
顾惊山假装思考了下,“两个月吧。”
“哦,难怪。”女孩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顾惊山点着杯壁,问道:“怎么了?”
“没,”女孩儿腼腆一笑,“就是最近两个月段哥都很少和小刚他们在这里演出了。”
顾惊山笑了下,好奇道:“他以前经常来这边吗。”
女孩热心肠地为顾惊山科普了不少段崇明以前的光辉战绩,顺带夸赞了一番:
“段哥的乐感特别好,以前鱼乐的艺术总监向他发过邀约,段哥拒绝以后也来这里磨了好久,也就是那时候起段哥才没当主唱了。”
“我只知道他会弹贝斯吉他,倒不知道他还是个主唱。”顾惊山看着被幕布遮挡住的后台,淡淡道。
也不知道他家金主十八般乐器样样精通。
女孩儿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介入两人之间不对等的信息,只好道:
“段哥不是个喜欢夸耀自己的性子,但今天你来他还是忍不住想在你面前表现,算算时间,应该是时隔三年后的第一次登台呢。”
“嗯,”顾惊山勾了勾唇,面上的神色缓和了几分,温声道:“你有以前的演出视频吗。”
“有啊!”
得到好多古早视频的顾惊山津津有味地看着无声电影,深邃的眼一直固定在舞台的中心。
眼眸亮了一瞬又一瞬。
女孩儿借着酒杯的遮掩偷偷笑了,她今晚还是第一次知道一向恣睢的段哥会脸红。
当真是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