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副情形,他忍不住拍了一下洁白的仓壁。
此时距离他设定的治疗结束时间还有许久,但是宴北又在中途醒来后擅自中断了治疗提前出仓。
这样任性的行为,简直就像个小孩一样。
没再多在这里逗留,兰斯转身就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另一个房间,一打开门,他果不其然看见了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前往战场的宴北,可是此时他一张脸苍白毫无血色,甚至连头发都还在往下滴着水。
在看到兰斯出现的瞬间,宴北僵硬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闻的尴尬,兰斯没注意他这一点异常,他满心思都放在宴北不肯接受治疗还想着偷偷去战场的行为上。
他走上前去拦住了打算无视他直接离开的宴北,好声好气地哀求道,“这才刚过去了三个小时,您起码也要在里面呆够七小时才行,不然旧的伤势还没好全您又要去……”
他言辞切切,但宴北只是冰冷地看着他,没开口。
二人对抗的动作僵持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兰斯败下阵来,“至少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见他让开了路,宴北不置可否,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后走出去,兰斯停在原地,没有立刻跟上去。
看着那道没有一丝停顿渐行渐远的身影,他忽然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自从两年前的那一场臭名远扬的和谈过后,统领他就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眼里再也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情绪,满心满眼只剩下对皇帝的忠心耿耿。
兰斯一直呆在宴北身边,对他的身体上的每一种变化都一清二楚,他因为交换战斗力而产生的怪异疾病,他的奇特的饮食习惯,自毁一样的疯狂战斗,满是伤疤和伤口的身躯,冷漠机械的情绪,不为人知的隐秘爱好,小小地宴北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习惯,还有每月一次的惯例检查。
越是了解,他就越痛心,他想不通,明明在此之前,统领还在为了名正言顺地输给起义军做努力,但是一夜之间他就变成一副甘愿为了皇帝肝脑涂地死而后已的样子。
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性情大变呢,兰斯不相信。
到底是谁,把他变成了这样。
这两年来,兰斯借着宴北的身份,一直在暗中在各处搜寻有关的线索。
他这两年隐藏得很好,那位在背后操控一切的皇帝都不曾怀疑过他的身份。
不管他们用了什么样的办法,他一定会帮助统领脱离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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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子从西北方向出现后极快地蔓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