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接一辆纯黑色幽灵一样的陆行器包围住了二人。
沙嘉警惕地观察着四面八方的敌人, 脑子疯狂运转思考着对策,宴北这时将他拽到身后,沙嘉愣了一瞬,就这一会功夫,他的眼前就只剩下宴北单薄的背影,虽然远远比不上敌人高大,却可以将尚且年幼的小小的沙嘉挡个严严实实。
-
宴北并不太认识这么人,但是他们却能带给宴北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宴北想不明白但是不管怎样,像以前一样出手替沙嘉摆平一切不怀好意的东西就可以了。
一阵风凭空刮了起来。
一丝血迹从宴北嘴角溢出,脏腑内翻江倒海般的疼痛,这是他在全力动用能力时的代价。
他将沙嘉护在身后,就在两方默默对峙的时候,宴北突然全身力气一松,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
怎么回事?
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让他恍惚了,他为什么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这时候,两边包围住他们的陆行器慢慢挪开一条道来,一艘颜色极为深重的陆行器停在中间。
黑衣侍从毕恭毕敬地替他打开门。
身着繁复服装头发全白的老人从车上下来。他拄着漆黑光滑异形头骨形状的拐杖,黑色异兽毛皮做的披风拖在地上,他脸上的皱褶活似一滩融化的岩浆,王冠烙上面像一团漆黑的诅咒。
岩浆上一双苍老的眼缓慢地移动着,他对沙嘉一扫而过,随即视线定格在宴北的脸上。
“过来。”
他发出不容置疑地口令,他话音刚落,宴北立刻感受到一种力量驱使着他走向男人,他试图对抗这种力量,拼命地抵抗着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受。
可是人又怎么能和自己的意志做抗争呢。
宴北挪动了一步,然后他就像一个开机成功的机器人一样朝着老人走去。
-
沙嘉一脸茫然地注视着四周奇怪的状况,这是什么,他们是谁,和沙嘉想象的很不一样,这种郑重的一群家伙,怎么倒像是阿诺的家人一样,怎么可能呢,阿诺难道不是从实验室逃出来的吗?
他慌张地看向宴北。
一头银发的男子低垂着头,从沙嘉的角度看过去,他一张脸都被头发盖住,只露出一点雪白的鼻尖。
阿诺……
一种恐惧从沙嘉心底浮出,他伸手想要抓住宴北,但是还没有碰到,沙嘉就毫不犹豫地朝着 老人那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