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肆嗯了下,“剧组什么事儿?”
喻穗岁抿抿唇,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但被他这样刨根问底,便忍不住想问之前宋靖给自己说的那些事:“我在的那个剧组换投资商了,你知道吗?”
她没注意到,自己这话问出口之后,陈肆明显愣了两秒钟,手还摩挲着方向盘,“是吗?”
他没回答,只是反问她。
喻穗岁把之前自己送宋靖得知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他,又问:“陈肆,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陈肆啧了声,“想问什么直接问,不用这样。”
喻穗岁心里一喜,面上却不显,“哦,我是想问,剧组之前的那个总投资商,是不是你——”
问题还没完全说出口,便被打断。
“是我生理上的父亲。”
喻穗岁被这个回答惊到了,没再敢发言,内心深处的心思辗转反侧。
生理上的父亲?那就说明传言没错,陈肆和陈兵确确实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讲这些。
陈肆清清喉咙,继续说:“我妈也姓陈,我是随母姓,陈弃确实是我亲生父亲,是你所在的那个剧组的前投资商。”
喻穗岁沉默不语,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讲些什么缓解氛围。
她最终选择沉默,打开了车载音响,放了首音乐,让车内不再是单调的安静。
两个小时后,汽车到达机场的地下停车场,陈肆带她办理了值机手续,托运好行李之后,让她去了vip休息室。
那会儿她才得知,陈肆出钱给她把原本定的经济舱升成了商务舱。
正好快到饭点,她索性要了份面,坐在角落慢慢吃。一碗面下肚,手机也响了,是韩琳的电话。
按理说这个点对方应该还在睡觉,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怎么醒得这么早。
刚接通电话,那头便传来一阵嘈杂声,还伴随着韩琳与蔡悦的声音。
“岁岁,你在哪儿呢?我和蔡悦到东航的休息室了,怎么没看到你?”
喻穗岁被这问题砸住了,一脸茫然:“你们在机场?”
韩琳嘿嘿笑,“你还不知道吧,你男朋友怕你在剧组无聊,出钱让我和蔡悦陪你几天,等开学了直接回梧州。”
喻穗岁都懵了,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什么?”
蔡悦是个急性子,抢过手机,风风火火地说:“什么什么?我看到你了!是不是在最角落的位置,戴着红色鸭舌帽!”
喻穗岁下意识抬头,好巧不巧地注意到几米远开外的两人,她们一人背着个托特包,看起来像是来旅游的游客一样。
她起身,对两人招手。
蔡悦拽着韩琳快速走到她面前,在对面的位置上落座,“怎么样,是不是很激动很惊讶?”
喻穗岁确实很惊讶,“刚刚韩琳说的是真的假的?”
蔡悦啧了声,“虽然她平常不着调,但这件事上没骗你。”
韩琳切了声,“不过,为什么你早上不和我俩一起来机场?”
喻穗岁顺嘴问:“你们怎么来的?”
“叫的专车,送我们来的。”
蔡悦打断她的话,“你说为什么不让我们和岁岁一起来,那不是人家陈肆想多和岁岁待一会儿,要私人空间啊。”
韩琳边点头,边说:“不愧是苏清淮钦点的恋爱脑。”
三人没在休息室多待,便去了候机室。陈肆办事相当靠谱,给三个女孩都安排的商务舱,座位都挨得很近。
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结束后,还没走完廊桥,便有司机把电话打了进来,也是陈肆安排的。
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酒店后,喻穗岁一点都没觉得累,觉得奔波在路上的今天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韩琳和蔡悦格外兴奋,去了喻穗岁房间,准备明天开工和她一起去片场,做她的助理。
剧组复工后,生活和往常没什么变化,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喻穗岁多想了,她总觉得有些工作人员经常把目光投放在自己身上。
不仅如此,导演对她的态度都开始热络起来,和之前的冷淡模样完全是两个极端。b组新上任的导演是位年轻人,对她的态度也挺特别的。
一天下来,喻穗岁觉得剧组大多数人都和蔼可亲了,就连往日狗眼看人低的场务小哥也格外殷勤,每天的通告单都主动送到手里。
杀青戏前一天,韩琳手里拿着保温杯,等着喻穗岁下戏,等她回来了,便递上水杯,纳闷地说:“剧组工作人员对你一直这么好吗?我怎么觉得你的地位比两位主演还高啊?”
喻穗岁对这个问题也很困惑,但她当时拍戏拍得有些累,没怎么说话。
她喝了两口热水,忽然觉得身下一阵暖流涌过,心里一咯噔,从包里翻出一片卫生巾,去了片场的厕所。
还没走进厕所,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对话声。
最重要的是,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瞧见没有,导演现在都对雾尚的那位新人态度变好了,你说这是为啥?”
“还能为啥,两个可能,一个导演是她金主,另外一个就是她是资本塞进来的,带资进组呗,谁都得捧着。”
“听说了吗?之前剧组放假那天,她男朋友把副导揍了一顿,当着好多人的面,导演和总投资商都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