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珝歌挤入人群里,手中几个铜板倒来倒去,神情颇有些焦急和激动,正符合标准的赌鬼状态。
很快,色盅落下,一群人急切地放下手中的铜板,南宫珝歌不动声色,跟着人群放下,似乎还有些犹豫,从“小”挪到“大”,又从“大”挪到“小”。最终一咬牙,放在了“小”上。
色盅打开,果然开“小”,有人欢呼,有人叹息,有人骂娘,有人撸袖子挽胳膊。
南宫珝歌下的注不大,也无人注意,她悄悄地拿回属于自己的铜板,朝着一旁的楚弈珩抛了个眼神。楚弈珩淡然微笑,也是
以她现在的武功,听个声辨个色子,算不上难题,问题就在于,如何赢得不引人注意,毕竟十两银子,在市井中可不是个小数目。
南宫珝歌先是不动声色,靠着听到的结果,放下手中的铜板,看上去倒像是跟风下注,赢三两盘输上一盘,倒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眼见着面前的钱,也有了四五两银子。
到了这个时候,便是想瞒也快要瞒不住了。有些人已经开始露出羡慕的表情,夸赞南宫珝歌手风顺。
南宫珝歌淡淡一笑,以眼神示意着坐庄的那位老大,“要说顺,说也没她顺,不过都是跟她的手风喝点汤。”
南宫珝歌说的,正是此刻桌子对面的一名女子,那女子容颜粗豪,满面油光,此刻笑的脸色通红,面前堆着铜板和不少细碎的银锭子。
依照南宫珝歌的推断,这人倒是没有什么下作的手法,纯属运气好手风顺,而且赌瘾正盛,把把下的不小,赢的也多。
赌桌上,向来就有跟手风一说,这女子声音大气势强,早就引来了一堆人跟风,身后呼啦啦地站着十几个,看着跟保镖似的,煞是吓人。
庄家摇着手中的色盅,口中高喊着,“来来来,买大买小,赶紧下了,买定离手了。”
色盅才放下,女子挑出两锭银子,丢在了“大”处。
呼啦啦地一群人,瞬间全部把银子放在了“大”上。
色盅打开,果然是“大”。女子一声大笑,庄家哭丧了脸,“不行了,我不玩了,这庄家让给你。”
女子也不客气,一把拿过色盅,“我当庄就我当庄,下注下注。”
她摇了摇,色盅放在了桌上,“下下下。”
所有人拿着银子,愣是没有一个下注的,女子嚷嚷着,“庄家买大赔小,有没有人下?”
又是一阵呼啦啦地动作,“大”字上堆满了银子,“小”字处却是一个铜板也没有。
女子不满了,“喂,你们这样跟风,老娘还怎么赌,都没对家了。”
女子显然赌瘾正盛,抓耳挠腮地好不难过,“要不这样,赢了都归你们,输了我算一半,有没有下注的?”
女子的豪爽,惹了不少人想要撞撞运气,拿起银子纷纷下在了“小”上。
一把把开,南宫珝歌的手,悄悄地按在了桌子上。这几局,她还在慢悠悠地押“小”,慢悠悠地输着钱。
手里的真气,却一把把地帮女子开着“大”,直到所有的人,都跟着女子的凤,站到了对面。
女子再度放下色盅,“买大赔小。”
声音刚落,一通拥挤中,“大”上的钱堆的满满。“小”上空空如也。竟是一个下注的都没有。
也不能说没有,至少有一个人,慢吞吞地拿着一锭碎银子,还没来得及下注,想是刚才人多,没挤进去。
女子看着那个慢吞吞的人,眼神亮了,“喂,你下‘大’下‘小’?”
南宫珝歌瑟缩着,一幅老实巴交的模样,气弱地说着,“我跟大。”
所有人一声叹息,女子顿时不满,“你跟大这局就废了,下小吧,咱们才能继续玩不是。”
“玩不过。”南宫珝歌继续慢吞吞地说,“明摆着输钱,为什么要下注?我都输了十几把了。”
这倒是真的,她每把几个铜板地输,也不算小数目了,如今一幅臊眉耷眼,如丧考妣的模样,可不是输惨了样子吗?
“那……”女子看着南宫珝歌,又看着眼前全部下了注,只剩她一人的桌子,一咬牙,“这样,你输了便输两成,赢了……翻倍给你,怎么办?”
“下吧,下吧。”所有人都赌红了眼,看着南宫珝歌磨磨唧唧的样子,催促了起来。
“这样啊。”南宫珝歌露出垂涎的模样,悄悄瞥了眼一旁的楚弈珩,冲他眨眨眼,她要开始收网了,嘴巴上却依然是迟疑着,“我手上这点是这个月的菜钱,得问问夫君。”
她走到楚弈珩面前,伸出手,“还有多少,全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