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试探,他更多的试探,却仿佛是对着洛花莳。
南宫珝歌看着丑奴,眼神在他身上,却又仿佛不在他身上,定定地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丑奴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试探着开口,“主上。”
南宫珝歌没有抽回视线,而是仿佛下定了决心,“再帮我调查一个人的资料,从小到大,不准有半分错漏。”
丑奴躬身,“是。”
南宫珝歌慢慢地开口,“洛花莳。”
丑奴的身体猛地震了下,两个字脱口而出,“主上!”
声音又急又厉,甚至都无法把控语调,寒铁面具后的眼眸里,满是震惊和不信。
南宫珝歌生怕他听不懂般再度咬着牙,一字一句迸着字,“他所有的经历,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我全要。”
丑奴站在那,似乎还未缓过神,没有任何回复。
“怎么,有话说?”
丑奴垂下眼眸,“洛公子,不该查。”
他的话很短,话里的意思却很多。也许是洛花莳对她的情意,丑奴认为不该查;也许是情人间的信任,不该查,否则便永远有了隔阂;又或许他认定了洛花莳不会伤害她,所以不该查。
“我只查过往,不追缘由。”南宫珝歌慢慢地开口。
丑奴还想说什么,却已被南宫珝歌打断。
“我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为他说话。”南宫珝歌眼中流露出平静而冰冷的神情,“暗卫准则,你可以查不到,但绝不能欺骗隐瞒于我。”
丑奴面具后的双眸无声地闭上,再睁开时候,却依然固执地坚持,“主上,不查。”
她轻轻叹了口气,“你又违背我的意思了。”
话语间没有责怪。
丑奴无声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意思已十分明显。
“你该知道,我若要查并非非你不可。”
南宫珝歌的手扶着一旁的石桌,慢慢地坐下。
她并非不信任洛花莳,也并非不喜欢他,无论结果如何,她南宫珝歌对洛花莳的情意不会改变,她只是好奇,洛花莳在面对那青衫男子说的话时,明显怪异的神情。
他是她的枕边人,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不可能逃过她的眼睛,在面对青衫男子时,他看似平静如常的动作,却藏不住眼神里的心虚。
尤其青衫男子离去前,那一句公子赌命,南宫珝歌不可能忽略掉,赌命,赌的什么,又为何以命相赌?
她不可能不在意,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丑奴跪在她的面前,低着头不发一言。
“下去吧。”南宫珝歌挥了挥手,“不查就不查吧。”
丑奴似是松了口气,站起了身转身欲离去。
身后,她的声音静静传来,“我不查他,是因为你。”
丑奴的身体一震,眼眸中思绪复杂,转瞬消失了踪迹。
南宫珝歌望着天色,此刻天已近黄昏,昏黄的天色下,远处的景色开始变得朦胧虚幻,隐隐绰绰地看不清楚。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前世她逃避情爱,不问世事。活了个不明白,以为带着前世的记忆,可以好好地在这一世弥补遗憾,却发现这一世的路,比上一世难走多了。
她苦笑着,“还以为会容易点呢,结果更难了。”
身边衣袂声落,有人不远不近地站在她身边不远处,眼角扫过,红色的发丝飞舞,倒比这晚霞更加明艳。
“什么更难了?”难得他脾气好,居然没开口就让她烦。
她笑了笑,“我想喝酒,不知道这‘南映’何处有好酒?”
一句搪塞的话,却没想到对方眉头一挑,“酒,有。”
“只要酒够好,我请你喝。”她来了兴致,站起了身走到对方面前,“带路。”
两人脚下生风,一前一后飞快掠去,转眼间便不见了行踪。
南宫珝歌跟着莫言,看他带着自己入镇,转过了繁华的街巷,七万八绕地走到了一个巷子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