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容的手带着众位公子的视线猛地指向南宫珝歌,“今日,谁砸中了太女殿下,我就进谁的房。”
还不及南宫珝歌反应过来,所有的东西兜头砸了下来。
香粉迷了视线,胭脂染红了街头,空气中手帕、香囊、扇子乱飞,更可怕的是那个鞋子,也朝着南宫珝歌飞了过来。
南宫珝歌无端被卷入,此刻也只能先逃了再说,她不等那些零碎近身,猛地从马背上拔身而起,人在空中,吐气开声,“砸中了秦侍郎的,本殿下包下花楼三个月。”
原本还有些迟疑的公子,手中拿着东西一时间没丢出去的,听到这话毫不迟疑地就转了方向,所有东西尽皆奔着秦慕容而去。
太女殿下包楼三月,这谈资都够得上让他们在风月场中笑傲一辈子了,为了下半生的幸福和名誉,得罪秦侍郎又算什么?
香粉香囊没有了,没关系。窗边有什么丢什么,南宫珝歌眼见着酒壶、镇纸、花瓶、软枕,也不知是谁,连凳子也丢了两张下来。
空中,黑色的巨大的影子坠下,居然是个石头盆景!这气势,大约是觉得活的砸不中,砸个晕的也得拖给南宫珝歌。
秦慕容在一堆东西里纵跃着,口中嚷嚷,“南宫珝歌,有你这么坑人的么?”
南宫珝歌站在街边,叉着腰,笑得花枝乱颤。
第252章 争执
最后,秦侍郎和太女殿下,在过度热情的“礼物”之下,慌不择路地跑了,当然,以秦侍郎狗改不了吃屎的尿性,她不过是趁人不注意,又钻进了一家花楼里。
此刻的秦侍郎靠在软榻之上,一旁的公子温柔地倒着酒,再送到她的嘴边,秦侍郎就懒懒地张开嘴,慢慢地引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公子,手掌有意无意地摸着人家端着酒的手,“你叫什么,多大了?”
“可心。”公子被秦慕容大咧咧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飞起红霞,“十六了。”
看着对方红了脸,秦慕容愈发的骚情起来,从手摸到了脸,把可心逼到整个耳朵都红的快要滴血了,她才荡漾着笑脸,“这么害羞,清倌?”
可心害羞地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秦慕容的那双眼睛,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
“姐替你赎身,跟我回去怎么样?”秦慕容抬起上半身,凑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耳语着。
那浪荡的模样,对面的南宫珝歌都快要看不下去了,“秦慕容,你收敛点。”
“收敛什么?”秦慕容眉眼一抬,没好气的瞪她,“为了你,我整整两个月没有来花街了,你看看我的那些小可怜,想我都想的瘦了。而我,都没有时间安抚他们,就来陪你了,你居然好意思让我收敛点?”
秦侍郎深深的怨念从眼神,从口气、从那眉头,都一股脑儿地喷薄出来,就差龇牙咧嘴地咬死面前的人,“还有,在路上我就跟你说了绝交,现在并没有原谅你。”
南宫珝歌知道这一次秦慕容气的不轻,性子又一贯的矫情,但这一次也气太久了吧。
南宫珝歌张嘴刚想说什么,秦慕容已经抢先一步抬起了手腕,一脸敬受不敏的表情,“别说对不起,和些日子你拖累我的事太多了,可不是一句对不起我就能原谅的。”
哼哼唧唧地丢下话,她又撇开脸转向了可心,原本的满脸怨念瞬间变成了笑眯眯,
可心被看的一脸羞涩,半晌才嗫嚅着唇,小声地说着,“侍郎若是喜欢可心,尽可找阁主赎了我,可心一定尽心侍奉侍郎。”
秦慕容哈哈一笑,“好,一会我去找阁主,赎了你。”
可心的脸上,顿时有了压抑不住的喜悦,“秦侍郎,酒没了,我、我去给您拿酒。”
他慌忙起身,急急忙忙地走了。
秦慕容一脸笑意,抖着腿哼着曲儿,很是惬意。倒是一旁的南宫珝歌有些凝眉,“你以往从来不这样的。”
在她的记忆里,秦慕容虽然走马章台风花雪月,但向来与公子之间算得清清楚楚,不招惹情债,更不会把人往家带,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觉得秦慕容变了。
秦慕容哼哼唧唧地说道:“人总会变得,我想成亲了不行么?三夫四伺,儿女满堂,有什么不对的?”
南宫珝歌想起那位骄纵的小少爷,“你的那位呢?他的脾气可不像是由着你把人往家带的。”
“他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如何?”秦慕容的话语里,多了几分吊儿郎当,透着几分不讲道理,“还是说,你在替我操心我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