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气很是无辜轻松,“你说什么?”
莫言的手在身侧无声捏了捏,仿佛要捏住的是南宫珝歌的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以你的武功不可能在小六靠近的时候还不醒,你故意惹他逗弄你,故意起身追他,故意将珠串掉进‘凤凰尾’的花丛里。”
“是吗?”她的表情越发无辜。
“小六会被你蒙蔽,不代表我会,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是故意将珠串甩进‘凤凰尾’花丛里的。”莫言的气息带着浓烈的火气,“你可以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戏弄他,你明知道‘凤凰尾’是剧毒的草药。”
南宫珝歌淡定地听着他的责难,一言不发。
莫言步步紧逼,“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为什么这么做,似乎没必要向你解释。”南宫珝歌的态度,近乎于冷漠。
莫言不敢置信地看着南宫珝歌,“你就是这般玩弄他人感情的吗?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南宫珝歌睨着他,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嘲讽,“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了解多少?我便是玩弄了他人的感情,你又拿我怎地?”
“我!”莫言下意识地抬起了手腕。
南宫珝歌不甘示弱,也同样凝神抬掌,“莫言,你要打架我也不怵你,打就是了。”
莫言的手停在空中,眼神跳动,“我还是不信。”
“呵。”南宫珝歌不屑地嗤笑了声,“任墨予纠缠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主持公道,任清音戏耍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出面?如今他们吃亏,你便急吼吼地出来指责我,莫不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们任家人才能玩弄他人于股掌之间,却吃不得半点亏?”
莫言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终是愤愤地一咬牙,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南宫珝歌居然有些惊讶,她以为依莫言的脾性,少不了又要和自己打上一场,没想到居然忍下了,这家伙脾气变好了不少呢。
任清音从容地走进房间,只是人才入房间,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的手扶着桌子,身体晃了晃才勉强站住。
他掀起袖子,从手腕到手肘,已经是一片漆黑之色,就象一块百年老木般,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只人的手。任清音脱下衣衫,整个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也是一片漆黑,那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着,即将侵入他的咽喉。
任清音拿出一瓶药,随手倒入口中。手指一翻,指尖露出一柄银亮色的小刀,毫不迟疑的划过手腕。准确地说,是从手肘到手腕近乎数寸的伤口。那刀锋利无比,划过的瞬间,血液倾泻而出。却不是熟悉的红色,而且纯粹的黑,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股腥臭之气。
他的手放在铜盆之上,任由血如溪水般涌出,落在盆中滴答做响。盆中的血已接了小半盆,他身上的黑气才一点点地褪去,只是那脸色,由染满黑气变得苍白无比。
他的视线看着漆黑的手臂,继续任由血奔涌着,大有流干了也不在乎的意思,直到盆中的血已有了大半盆,手臂上的黑色才逐渐褪去,慢慢恢复了正常的血液颜色。
他手指飞快,点过手臂上的穴道止血。又拿过金疮药,将药粉撒在伤口上。只是这伤处是在手腕,他能敷药,另外一只手却极难包扎,几次想要将棉布包上伤口,却又不小心脱落。从容高贵的任家大公子,何时有过这般狼狈的模样。
就在棉布又一次掉下的时候,另外一只手接住了棉布,然后替他裹上了伤处。任清音抬头看到来者,温柔地笑了笑。
第279章 心思
任墨予低着头,一声不吭地替他裹着伤,直到伤处被包扎妥当才放开了手,下意识地退开了一步,站在那不说话,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
“想要珠串?”任清音的声音一贯温柔,“上面沾染了花粉,你稍等一下。”
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拿起桌子上放着的那瓶药,费力地想要扯开瓶塞,奈何一只手实在有限,拔了两次都没有拔开。
任墨予依然低着头,伸手扯开了瓶塞。
“多谢。”任清音依然客客气气的,反手倾覆,瓶子里的药液流出,撒在珠串之上,仔仔细细地不放过任何一点。
直到确认无误,他才拿起一快干净的手帕,将上面的药液擦拭干净,然后递给了任墨予,“好了,拿着吧。”